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他蓝紫色的眼睛乖巧地看着我,小嘴巴像鱼那样翕动着,把手指头吮得津津有味。
管理员山崎看见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就好像我是个幽灵。当他看见我怀里的宝宝时,嘴巴张得更宽了。
我仿佛看见了他脑内的活动。
“你男朋友过来找过你好几次——”半晌,他终于能自如活动舌头了。
“嗯,我知道了。最近他不是没有来吗?”
“那倒是,三个月前就不来了,不过那之前有段时间每天都来呢。”他回忆道,“很着急的样子。”
看来他还稍稍费心找了我一段时间。当然,是为了孩子。
“嗯,如果他来打听我,你就说我没有回来过,好吗?”我真诚地请求道。
“哦,好、好的……”他犹豫着应道,八卦之魂忽然觉醒,“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这孩子是——”
“是我姐姐的。姐姐病了,我帮着照顾。”我飞快地撒谎道,语速很快,不想让他继续纠缠,“我和那家伙早就分手了。他这个人……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容易冲动,我害怕他做出过分的行为,所以还是劳烦你不要跟不相关的人透露我回来住的情况好吗?”
他同意了。可我总觉得这人不大靠谱,但又实在无处可去。
回到家,我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崭新的羽绒被,把宝宝先放进去躺着,然后我开始了彻底的大清扫。因为一个人真的很不方便,想买扫除用的刷子、抹布和洗洁精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必须把宝宝裹起来随身携带着。
我风风火火地买了一车的打扫用品,宝宝特别听话,不哭也不闹,看见超市里人山人海很好奇,瞪大了眼睛一刻也不停地四处打量,甚至能用两只手扒着购物车的网格小幅度地直立起来。
他的早熟,总是让我忘记他才几个月大的事实。
买好了一包东西,在出超市门口时,我忽然感到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警觉地四处张望。
虽然没看到异常,但在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了“咔嚓”声,艾丽卡的直觉告诉我我被人偷拍了。
一开始我还不敢肯定,以为是错觉,可等我来到公寓楼下,那种奇怪的被偷拍的感觉又出现了,我凭第六感猛地往左斜方扭头,果然看见一个带着硕大墨镜的瘦小男人正慌乱地收起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进了茂密的树丛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偷拍我?
安室吗?应该不会,他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那会是谁。
宝宝忽然“哇呜呜哇”地哭了起来,我的精力瞬间都被他的哭声攫去了。
他很少哭,有一次自己淘气从婴儿床上“越狱”失败,“砰”地摔在地上都没有哭,甚至还不泄气地手脚并用在地上继续蠕动,被我拎起来时没皮没脸地咧嘴笑,像小猫一样挥舞着两只的小爪子。
可这次,他居然莫名地哭了。我觉得这是个预兆。
一个不太好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