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好吧？”陶轩坐在办公桌后，听见门响以后抬起头看邱非。

    “都挺好的。”邱非点了点头，陶轩虽然这样问了，但是也没有他说不好的余地。

    “哦，挺好就好啊，和小孙处得也挺好吧？”

    邱非又点了点头，他拿不准陶轩是什么意思，但是若要问起他和孙翔的相处，确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哎，今天找你来呢，就是小孙啊，年纪小，不懂事……一叶之秋现在也换了操作者，公司那边主动提出给账号卡变个性别，小孙不知道怎么，死活不同意，你们年纪差得不大，你去劝劝她。”

    陶轩之后说的话都在脑海里化成了一片空响，邱非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陶轩的办公室的。

    他应该伤心的，一代斗神，嘉世曾经的皇帝，三冠在手，结局却是黯然退役。邱非不懂叶秋是怎么想的，但是作为旁观者来看，说不遗憾是假的。

    叶秋是他偶遇的一个传奇，邱非年少时追随在他的马后，杀进了这片陌生的战场。他见证他封神见证他登基，叶秋的累累功勋之下洒满他的钦慕他的渴望……从前所有人都说总有一日他要接手斗□□号，但其实邱非对于一叶之秋并没有什么野心，他谦逊而沉稳，五官还青涩，行止却已经完全是个大人模样。

    只是年少的大男孩，众人的言论听的多了，夜深人静时便难免生出一些莫名的渴望。那时候他躺在青训营的床板上，想象一年以后，二年以后，五年以后的模样。

    那时候他该已经站在了荣耀的舞台上，手指驰骋过黑白的键盘，屏幕上的战斗法师一杆战矛挑破九天。

    那个时候邱非这个名字前面该加上一个属于荣耀的前缀，战斗格式或者一叶之秋都不重要，他并非想要坐享斗神的荣耀，他只是想站上那片战场，拼尽全力的体验一把荣耀。

    斗神叶秋，一叶之秋，记忆里那个光辉万丈的身影，那是他未来最想成为的模样。

    可现在他还没有走上战场，从前仰望的那个人就已经离开了。他走的并不轰轰烈烈，离开时的背影憔悴而黯然。接着有人接手了属于那个人的一切，那个人叫孙翔，那个人不是他。

    而现在陶轩说荣耀公司要给一叶之秋改换模样，他说得那么平淡那么理所当然，轻轻巧巧地，就要抹去叶秋留下来的所有痕迹。

    轻轻巧巧地，就要擦去邱非这些年来的仰望。

    邱非茫然地想，这就是结束了吗？叶秋已经退役了，但是好像直到今日，邱非才意识到，那个人真的已经离开了，他拼命想要追赶的那个传奇，就到此为止了。

    室内暖气充裕，吸进肺里的空气干燥温暖。邱非却觉得心脏破了一个大洞，空荡荡地，漏着风。

    但是邱非终究是一个理智的人，他并没有放任情感过度的泛滥，仅仅在走廊里稍停了一会儿，他就走到了叶秋曾经住过的那间宿舍，举手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