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沈巍听见他轻轻地说：“专业水准最起码应该是这样的嘛。”

    沈巍支支吾吾地已经话不成句，赵云澜坏笑了一声，准备给他来一剂猛药，于是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修长优美的锁骨，传来已经只剩了残香的古龙水的味道，轻轻一扫，沈巍立刻连说话的功能，都瞬间丧失了，满脸通红的，微闭着双眼，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赵云澜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乱发轻声问道：“小巍，我问你，在大不敬，你别扭的不肯跟我回来，究竟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与我熟识，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呢？还是担心咱俩人鬼殊途，不能长久？”

    沈巍脸色一震，目光重新清明起来，一把推开他坐起来，脸上一点的血色也褪去了，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收紧了。

    赵云澜侧过身子，拉过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指掰开，心疼地说道：“你啊，可真能和自己较劲的。咱们既然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爱了就是爱了，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若是你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一笔勾销，你不提我也不记得；若是担心人鬼殊途，怕害了我，那不是扯淡吗？活人都会死，说不定我哪天就……”

    沈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沈巍终于还是极缓极缓地摇了摇头，轻如耳语地说：“我是不祥之人，会伤了你的。”

    赵云澜又叹了口气，轻佻地挑起嘴角自嘲道：“照你这意思，我应该娶个招财猫当媳妇，不仅有福而且还招财！”

    其实赵云澜第一眼看见沈巍，就觉得很喜欢，斩魂使来到海星的前因后果，他还没来得及查明白，也不忍心开口去问，因为他总是觉得沈巍心里好像压了很多的苦，不然为什么，他每次身披黑袍出现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那么多的寒意，让人看不懂说不清？

    沈巍没听出他的玩笑，更没打算接下去，只是又将手掌攥成拳头，贝齿轻咬嘴唇，垂下眼帘躲避着赵云澜的目光。

    赵云澜看着沈巍近似于自虐的和自己较劲，伸过手轻轻掰开沈巍的手指，窝在自己的胸口处，低低地说道：“我别的东西也有，只是你可能大多都看不上，只有这一点真心……你要是不接着，那就算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沈巍心上，他想起不知多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是在他耳边，也是这样似乎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沉下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你要？拿去。”

    一如往昔，历历在目。沈巍贝齿紧扣，一缕鲜血竟从嘴角流出，赵云澜见状，顿时神情紧张地喊道：“沈巍！你干什么！松口！”

    沈巍却只把唇咬得更紧了，赵云澜俯身上去，一口吻住它流血的嘴唇，左手按在沈巍的后脑上，右手环上他的腰，用力吻下去，让沈巍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一股血腥味在赵云澜口中荡漾开来，直到沈巍开始换不过气，赵云澜才松开口。

    看着沈巍嘴角撕裂开的口子，赵云澜暴躁地想跳起来，正准备拿过一旁的急救箱，沈巍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地说道：“我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