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已基本无人,寥寥无几的车灯在眼前一掠而过,胃被食物填充而恢复以往气力的末广铁肠忽然转过头,“这样很奇怪。”
他指的是追捕失败后又特意拐个弯跑到散华真理家的事情。
经过锻炼与身体强化手术过后,他们对饥饿的抵抗能力已非常人可比,单单一个晚上并不能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猎犬撕碎一切阻挡眼前的猎物,犯罪者收监、狡猾者拷问、不可饶恕者斩杀,而这几点放在这几年活跃在横滨的三位怪盗身上却格外宽容放松。
即使是队长,也没有做出什么明确的表态。
末广铁肠对条野采菊严重放水的原因了解得不是很全面,虽然双方打赌时他正好在场,但他的心思大部分放在墙上往上爬行的一只蜗牛上,最多知道他们在某方面争执过后有了某个重要的承诺。
起初末广铁肠没有发现之后的几次有什么足以被注意的奇怪地方,怪盗bard照常在夜晚接受委托进行着能冠以“正义”之名的偷盗,而过了几天后,作为搭档的条野采菊在接下来的几次追捕中渐渐露出了一些端倪。
条野采菊在尝试着在某些并不起眼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放过怪盗bard。
放水对每次认真对待任务的条野采菊而言无疑是困难的,可有了经验后,放水的手段愈来愈熟练和气人。
好几次末广铁肠都能看见散华真理隐含着指指点点有苦说不出的扭曲的眼睛。
明明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复制扑克牌,眼神却不自觉流露出气得跳脚的情绪,真的挺好玩的。
“嗯?比起我,怪盗bard的奇怪才是值得注意的吧。”
“……没有收到报警和预告函却穿着怪盗服装偷东西吗?”
“看起来她这次的目标是在我们暂时涉及不到的地方,不过port mafia会主动告诉专属密道帮忙对方逃跑这一点需要深究一下。”
末广铁肠想起了在port mafia中潜伏的同事,“要拜托那位吗?”
“应该能得到意料之外的结果。”条野采菊手摩挲着下颌,“说起来,好像铁肠先生起先想问不是这个轻易就能回答出来的问题吧?”
“你最近的行为似乎有点轻视散华了。”末广铁肠视线注视着即将转换成绿色的红绿灯,“那次之后被她惹火了吗。”
“不,不是。我并不是不了解怪盗bank所做的善事,或者他们为此努力的意义。”条野采菊在这时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显然对此耿耿于怀,“而是,我根本无法理解散华真理其人。”
末广铁肠迷惑极了,要真的说的话,他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条野采菊突然这么生气。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散华真理这个人如果用极度认真的目光来观察,内心的思想与对世间所有存在的不在意简直不能被任何人所容忍。”
末广铁肠沉默不语,在接受人这方面他要比条野采菊要放松不少,性格相和则为友,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但很明显,散华真理性格上的某一点非常严重地踩到了条野采菊处在理智边缘的一个雷。
“存在即合理,散华真理的脑子里完全将这句话剔除了,实在不明白一名医生无法明白生命的重要性,甚至连自己的性命和未来都不会像平常人一样去规划珍惜。”
“原来你不是因为尝了散华上回制作出来的料理才会每次见到散华真理发怒。”
“真的要发怒,铁肠先生一定会排在散华的前面。”条野采菊扶着额头用受不了的声音说道,“明明不了解'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