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这药成色不错,你真是得心应手。”
三井一手撑了桌子,接道:“可别,他这人,别的先不说,把生地弄成熟地的本事,我是佩服的。”
仙道:“……”
他看着泽北走回神奈川客栈,才问:“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三井将残茶一饮而尽,同样看着泽北的身影进了神奈川客栈,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埋怨:“娘的,饿死老子了,我没吃早饭就赶回来。灶间有吃的没?”
“有有有有有!”
一直在听墙角的相田彦一十分有眼力见地捧着热气腾腾地瓷碗进门,道:“刚热好的馒头和菜,将军饿坏了吧!”
三井见状不由意外:“哎哟,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殷勤?”
彦一将碗筷摆了,冷笑:“您回来可算有主心骨了,再若晚些,我怕师叔的魂儿都没影了呢!”
仙道:“……瞎说什么。”
三井闻言也笑了一声,抄起筷子开吃。两三口下肚,才道:“这人是山王的。你怎和他有了交情?”
彦一闻言,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神色,而仙道则很意外——
“你——从何而知?”
三井用筷子点了点碗边,道:“腰间那个口袋是粗毛毡做的,上面的绳结叫‘十钱结’,是山王人一贯的用度特点;山王人的音学反切与我们还是有不同,话音略微上挑,他的一些语词就是这样;一般人鞋子先磨损底部,而他的鞋面有磨损,是因为经常走粗粝沙地——山王那边的地貌特征。你还要更多证据吗?”
三井一气儿说完,抬眼看向仙道:“他一定是久居山王之人,到底与你有何联系?”
彦一几乎要挽起袖子大力鼓掌了。
仙道哑口无言。
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儿七上八下的小心思,根本不够看的。
三井几口将馒头消灭,又灌了半杯茶,才缓过点劲儿来,抻长了腿,看着对面的神奈川客栈,慢慢道:
“我知道你不会不分轻重。但是这个人,的确十分可疑。”
可疑?
从某种角度来讲,三井的直觉简直准到可怕。不知怎的,仙道突然就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在屋顶上射过来的那一箭。
毫不留情的杀意,还有不信任。
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只是,此刻的仙道,也不能说“这人和我一样,是一棵树”啊。
他叹了口气,道:“早年的确相遇过……这个人的灵力,很强。”
他想了想,又道:“也许,比我还强。”
三井与彦一闻言,皆是一愣。
“他说他现在在埈城给小孩子教书……我倒是信的,他是修士,大江南北走了很久……我想,他应该不会卷到这两地战乱纷争之中。”
三井听他说完,沉默了很久,不知在想些什么。仙道见他若有所思,而且还思了这般长时间,心中也是疑惑,却又不敢贸然出声打扰。相田彦一则是左看右看两人皆不说话,便收了碗悄悄遁了。
半晌,三井才开口:
“有些事情,本打算军营再稳当一些之后,开春带你实地去看,但今天既已说到这一步,我便提前和你说了吧。”
他转向仙道,神情严肃道:“老侯爷不愿用修士的原因,之前我们或多或少都同你讲了,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既然山王用修士,而湘南军不用修士,为什么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