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侯爷是在气仙道彰呢?”三井牵着小莲,若有所思。
弥生耳尖地捕捉到“仙道彰”三个字,问:“你说什么?”
“……我说彩子啊,你伤还没好完全,就别去了。”三井扬声道:“待在朔望看铺子吧?”
彩子将腰刀佩好,摇了摇头:“我要去。”
三井寿见状也不再相劝,小莲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他皱眉冲门内喊了一声:
“仙道!仙道你磨蹭什么呢?”
“侯爷,我走了。”仙道将报讯□□筒揣好,有心想再说些什么安抚一下怒极上火的湘南侯,但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难得“喜(没有)怒(特别多)形于色”的流川枫已被仙道折腾得身心俱疲,此刻唯有一句:
“你说的,全须全尾。”
仙道立刻鸡啄米点头:“一定一定!”
走至门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补了一句,对湘南侯表忠心:
“侯爷放心,除了为着你,没人能伤我的。”
流川枫:“……”
撩不自知的树妖精丢下这么一句,脚底抹油奔出了门外,浑不知身后的湘南侯,要怎样艰难地独自去捯饬那满腔的心绪难平。
巡防魑魅滩的路线是固定的,巡防士兵从湘南军大营出发,途径五处哨卡,期间可以顺路至罡朱客栈修整。过了这客栈之后一路向西,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到魑魅滩边缘。
魑魅滩草木不生,边缘是砂砾堆积的戈壁,再往里走,渐渐变成沙地,形似盆状的地形中,细沙累聚成千沟万壑,其中还隐伏着难以辨认的流沙。枯死的树桩和尖刺状的灌木交错在黄沙之上,遮挡着人们前行的视线。
“惯常的巡视是沿着戈壁带一路向南,”三井紧了紧风帽,向仙道等人介绍道:“魑魅滩并不好走,要想穿越必须按照固定的路径走,所以巡视的地点也是固定的。”
午后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仙道眯细眼睛看向前方,却只能看到荒凉之极的戈壁,以及再远处那交错的枯树暗影。
“只有宫城的马回到营地,是否意味着,他下了马?”彩子疑惑道:
“莫非他向魑魅滩深处走去了?”
三井摇摇头:“难说,我们先沿途走一遭,雪变大了,沿途留神,说不定有些痕迹已被遮掩。”
仙道扯了马缰,跟随三人前行,魑魅滩在风雪中一片混沌,他有点不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后知后觉地想:
唉,自己真是笨。他应该将那件护甲穿了,给侯爷看一眼,这才是让人放心的正理。
小莲突然嘶鸣一声,三井下马,蹲下身去,伸手拂开一处被雪半埋的黑色物什,并将之捡了起来。
“是传讯用的□□筒。”
他对三人说。
弥生和彩子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弥生接过□□筒,细细打量,不由奇怪道:
“咦?”
她挑了□□筒上的绳子,示意众人看:“不是说□□筒是绑缚在手臂上的吗?这绳子完好……似乎是被人解下来的?”
仙道霍然回头,看向魑魅滩深处。
三井:“怎么了?”
仙道低头对三人低声道:“我方才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
他看向弥生和彩子:“很轻微,你们感觉到了吗?”
弥生与彩子相视一眼,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