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都冷得像是远山上的冰雪。难道只有他们这种人，才能练得出那种绝世的剑法？

    顾诀笑了，他并不这么认为。

    谁说绝世的剑客就一定要清寒孤冷，剑随心动，我便是剑！

    “那叶城主既然已见到我了，可还有其他事，莫非还想与我秉烛夜谈不成？”顾诀笑问，他这话已带了些玩笑的意味。

    叶孤城静静地站着、看着。

    他的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奇怪的表情，也问了句奇怪的话：“你与西门吹雪孰强孰弱？”

    顾诀明显因为这个奇怪的问题而微微愣了一下。

    他似是轻笑一声，问道：“你与西门吹雪亦孰强孰弱？”

    奇怪的问话，也只有用奇怪的回答来回答。

    叶孤城笑了，很浅很淡，就如同天边的浮云不经意的飘动，他凝视着顾诀，缓缓道：“我不知道，但想来用不了多久我便会知道了。”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吗？

    如此坦荡直白，竟是让长久隐于黑暗中的顾诀心生好感，所以顾诀也笑了：“我只能这么说西门吹雪的剑，他的剑，本不是属于凡人的。”

    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绝对使不出那种锋锐无情的剑法，那种剑法几乎已接近“神”。

    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凡人，他的生命都已奉献给他的剑，他的剑道，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融为一体，也已接近“神”。

    对于顾诀的回答，叶孤城有些微的意外，而西门吹雪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更让他意外。

    顾诀与公孙大娘的打斗，他虽隔的极远，可习武者目力极佳，哪怕距离极远，也能依稀看清。在叶孤城看来顾诀在剑道上的造诣极高，其境界也极有可能是宗师境界，一个宗师级高手这么高的评价，看来西门吹雪比他想象中还值得他期待。

    “可他到底是一个凡人。”叶孤城似喟叹般道，微笑着转过身离去。

    一个人纵使剑法再高超，再锐利，他也只是一个凡人，有血有肉，会老会死，除非他能达到破碎虚空的武学至高境界。

    顾诀唇边不禁带起一抹笑，他突然又觉得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完全不像了，他们两人乍一看虽然很像，尤其是那寂寞刻骨的气质，但细看来却又截然不同——西门吹雪如远山上的冰雪，又似傲雪寒梅，冰冷，铮铮挺立；那么叶孤城就像是天际的一片浮云，孤高而充满距离感，有如天外谪仙人。

    且还有一点不同，同样的孤冷，叶孤城至少还会笑，而西门吹雪却从未笑过。

    西门吹雪是个凡人吗？

    顾诀不知道，至少在他眼中没有对孙秀青动情的西门吹雪就是一个近“神”的存在。但没有经历过入情而出情的西门吹雪又真的能成“神”吗？

    他揉了揉太阳穴，天空已隐隐浮现晨曦，然他却没有动。

    他嘴角微勾，带出一抹笑意，整个人都透着股懒懒散散的气质，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婠婠姑娘还不愿现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