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微笑着说，“我愿意。”
神父又将目光转向一边的新郎，“帕特里克·汉默，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并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对她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帕特里克重重点头，“我愿意。”
艾莉丝微一愣神，记忆又退回了大二那年的暑假。
彼时，她已和帕特里克确定关系一年有余。那年假期，二人没有及时乘飞机回国，而是先去法国度了个小蜜月。
他们在马尔斯广场旁的公寓酒店订了个铁塔房，不论在床上还是露台边都能看见两公里开外的巴黎铁塔。
抵达巴黎的当天，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在绛紫和巴黎蓝交融的夜幕中，云絮正在微妙地渐变着，通体亮起灯光的巴黎铁塔在重重屋宇后拔地而起，熠熠生辉。
观景露台上贴心地布置了一张圆桌和两张铁艺靠背凳，桌上点了三个烛台，放了两只高脚杯。帕特里克从付费酒柜里开了瓶香槟倒进高脚杯中，又将其中一只递给倚靠在露台栏杆上的艾莉丝。
“cheers。”
将香槟含在嘴里，艾莉丝静静地眺望这座久负盛名的艺术之都。饶是她这般不解风情的女人，都无法拒绝这座城市与生俱来的浪漫气质。
所以，当帕特里克吻上她的时候，她微微一愕，随即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当然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帕特里克生性风流，情到深处便会不由自主地动手动脚。艾莉丝对此谈不上反感，只是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下意识便会阻拒二三。
这是帕特里克第一次在她的唇中尝到了荷尔蒙发酵的味道。
夜幕沉沉地落下，在沉默的巴黎塔前，艾莉丝向他敞开了最后一道门扉。
彼时的帕特里克紧紧地搂着艾莉丝，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后。他说，“我一定要娶你。”
艾莉丝坐在他腿上，用指腹感知他手心的温度。她没有说话，冰蓝的眸子却如冬雪消融，淌出满溢的幸福来。
“我一定会娶你。”
如是重复着的帕特里克强硬地转过艾莉丝的身子，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梦醒时分。
乐池倾泻出幸福的旋律，纯白的花瓣四下飘散，掌声和祝福声响成一片。
祭台中央，新郎新娘执手而立，动情地吻上彼此。
艾莉丝从未怀疑过帕特里克彼时的真心。
以long long ago开场的童话故事行至尾声，她却不是那个陪王子走向forever的人。
直到这一刻，艾莉丝虽仍旧无法原谅帕特里克和赛琳娜给她带来的伤害，但在他们结束拥吻并笑着向人群挥手致意时，她悄悄松了口气。
那些陈年旧事，她终究还是放下了。
艾莉丝强打起精神看向史蒂夫，正想叫他一起提前离场，却发现他竟也一脸动容地注视着祭台的方向。
“……罗杰斯先生，你还好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捧不明物便伴随着人群的惊呼落在了二人正中间的位置。
艾莉丝倒抽一口凉气，揉着被砸得生疼的肩。史蒂夫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天外来物——
一束新娘的捧花。
“呃……一般女士接捧花才比较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