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透支哦。
太宰眉眼带笑,却没有接着解释下去。他收回注意力放到道路前方。
莎翁的情歌一遍又一遍在温馨的空间里静静流淌着。恰好再次响起:“我承认从未见过天边月的辉夜我承认从未看到三途川岸边的花之君可是,我敢对着亡灵发誓……”
去往三途川的路上,我不会失约。
你也不会,对吧?……美爱。
——这可是三年前就说好的报酬。
下了车后,美爱摇下车窗,车门玻璃里映出太宰治的身影。北岛美爱不由奇怪后者怎么不下车,就问:“阿治,有事吗?不下车回家呀?”
对美爱的问题避而不答,太宰治慢条斯理地摸摸手腕,轻浮笑笑:“我就知道美爱舍不得我,呵。”
他侧开脸,注视着美爱对面的车窗,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专注。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回来——
“我去解决一件事。”他理了理风衣上的褶皱,微蜷的发遮住左眼,一时之间肃穆凛然,杀气冷冽。他顿了顿,又嘱咐道:“我安排了一个人,他会照顾你。不用担心,是你的熟人。”
眉间凝结的冰霜一瞬间消融,他眉目温软,难得可靠:“他目前必须陪在你身边。”
美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她一直知道太宰治的身份,因而她只是面色平添忧虑,只希望太宰治能听下她的忠告:“别和敌人玩你的自杀游戏了!还有,早点回来呀。”
太宰治嘴角含笑:“嗯。承你吉言。”难得的正经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又恢复嬉皮笑脸:“唔,说到回来,考虑一下吧,美爱……”
北岛美爱纳闷极了:“什么?”
“你居然忘记了?!”
一看美爱这样子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话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太宰治揉揉太阳穴,青筋突突突往外冒。
车上自配的钟表滴答滴答作响,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他得冷静。
“补上和我的生日约会。”大概真是事态紧急,太宰治草草丢下一个回答就摆摆手,示意再见。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简洁的离别和补偿可不像他,要知道这个麻烦精在某些方面意外得执着。
——还很能折腾。
唉,头又疼了。
太宰治所说的那个人居然不是中岛敦,美爱一直以为后者是太宰治的24x7工作制全能保……父、保镖?护工?
……呃,总之就是类似这一类的东西。
也总之,呆在她家门口的那人确确实实不是中岛敦,而是一个长得还挺帅的男人。
就是有点、凶。
男人内里穿着白色的衬衫,在脖颈处打了精致的领花,修长而有力的身形被紧紧包裹在黑色的西装外套里。
“初次见面,我是芥川龙之介,太宰先生命令我来的。”冷淡甚至有些孤僻的男人这样说,话语里遮掩不住的崇拜和神圣感。
——就好像不是被派来做这么一件渺小的事情,而且在奋力完成着神明的使命。
美爱不懂这股莫名的神圣感从何而来,只能小心翼翼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北岛美爱,很高兴认识你,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她唯恐这人上来结果了她。
男人没有回答,还绅士地往旁边退了一步。美爱心里松了松。
她小碎步走上前去,插入钥匙,转动门扉。身后男人的压迫感极其强悍,美爱摩挲摩挲双手,不禁有点埋怨太宰治了:“阿治这家伙真是的,净瞎想法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