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笑骂道:“混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女子一生中就这么几年的好时光,错过了就蹉跎了一辈子,最后留来留去可不就留成了仇。”
看着容貌出落得愈发清丽脱俗的女儿,贾史氏心里也是满满的惆怅。嫁了人,哪里还有在闺阁时轻松自在的日子。
不知她的敏儿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际遇,又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国公爷已经透漏出要为两个丫头相看人家的意思,并有意在文臣队列中寻觅,为以后能慢慢地转换门庭打好基础。她却觉得还是在勋贵世家里找更好,毕竟更加门当户对一些。
贾枚如何她不管,但敏儿的婚事必须得她认可才行。这一点可是她和贾代善大闹了一场才争取到的权利。还是政儿机智,提醒了她,不然要是等国公爷私自定下亲事,她再如何反对也迟了。
门帘掀起,翡翠进来回,“太太,大奶奶身边的夏至过来了。”
贾史氏皱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也不知老大媳妇那里又怎么了,这三天两头地折腾,她这个“恶”婆婆想装作看不见都不成。她能说她很不想管大房那些破事吗?偏偏这张氏就跟着了魔似的,总是跑来跟她告状。左不过争风吃醋那点事,听得她都烦死了。
敲打几句,让她大度贤惠些,多顺着点爷们儿的心意,少闹腾,她给你装糊涂听不懂。
骂她几句吧,她梨花带雨的哭给你看,哭的人脑袋瓜子嗡嗡的,下次还照旧。
罚她吧,她能把佛经抄的又快又好,再送来给你查验。
给了她一些后宅权利还不依足,总想着指手画脚地争取更多,时不时地彰显一下荣国府大奶奶的身份,想要管家大权。
闹腾的次数多了,贾史氏也懒得理她,就当是看耍猴戏了。
如今的张氏,面皮子是完全不顾了,整个一个滚刀肉,倒是同老大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让夏至进来回话。”
说话间,一个上身穿着半新藕荷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面配水绿色长裙的清秀丫鬟走了进来,笑着行了个蹲礼道:
“见过太太、二爷、二小姐。奴婢来给太太报喜,大奶奶有喜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恭喜太太就要当祖母了。”
听说张氏怀孕了,贾史氏到是挺高兴,子嗣可是大事,尤其还是长房长孙。贾赦夫妻成亲也有三个年头了,早先为老太太守孝没法子,出了孝期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喜信传出,想来张氏也是急的坐不住了,看着夫君流连花丛,左一个右一个地拽上了榻,担心自己地位不保,这才越发地闹腾。
关于贾赦睡小妾这事,她也实在不好太管。总不能不让儿子睡小妾吧,这是搁哪也说不出道理啊!毕竟也没越过张氏去,在张氏没诞下嫡子女之前,小妾们都还喝着避子汤呢。
闹腾的实在不像话,就敲打几句。至于人家听不听的,她也管不了,尽到心就好。
即便再不耐烦贾赦两口子,有了下一代的血脉延续,她也挺开心的,对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充满期待。
“请了太医没有?你们大奶奶身子可好?”
“回太太,已经请府医先看过了,说是胎像有些不太稳,最好能多卧床休养。大爷不放心,又去请了王太医,王太医给开了些安胎药,嘱咐安心养着,没有大碍。”
夏至清脆的嗓音跟蹦豆似的,劈哩叭啦说了一大串。
贾史氏放心了,满意地笑了。“翡翠,赏她个大荷包。府里的下人都加两个月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