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姨娘同李柏毅幼时为邻居,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自是非比寻常。
李父为了前途娶了李母,发迹后便哄着李母将阮氏纳进了门,李母是个恋爱脑,天真单蠢,一门心思扑在夫君身上,被几句甜言蜜语哄的百依百顺,分不清真心假意。对夫君要纳个妾也没放在心上,谁家爷们还没几个妾,便大方地让阮氏进了门。
那阮氏长的花容月貌,又是个好生养的,入门后儿子一个一个从她肚子里蹦出来,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自从李母的老父去世,娘家也渐渐败落后,李玉藻母女在李家的生活便越发艰难起来。李父甚至态度强硬地提了阮氏为平妻,同李母平起平坐,几个庶子女的身份也水涨船高的成了嫡出。
李母看清了李父的嘴脸后,被打击的心如死灰,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沉浸在自我安慰中无法自拔,整日里自怨自艾,对镜自怜,连亲生女儿也顾不上了。
都说“为母则强”,这句话放在李母身上是不成立的。她是那种以男人为全世界的女人,孩子什么只是附带品。
几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对李玉藻升起了一丝同情,同情她有那么一位亲娘,真是太难为她了。又得照顾她娘的情绪,又的应付来自阮氏母女的算计和刁难,日子过得也是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王音遥的感触最浅,她从来不知道有亲娘照顾呵护是个什么感觉。见玉藻难过了,就想哄她开心,摇着她的手道:“行行行,怎么不行,你想学什么我都教给你,怕只怕教会了你这个徒弟,饿死我这个师傅。呐,要不这样,咱拜师礼就免了,先叫声师傅我听听。”
玉藻一噎,瞪着音遥就想伸手掐她,“好你个音遥,居然还拿我打趣,看我不挠你。”
“……来呀,来呀,你追不到。”音遥一边跑一边朝玉藻做鬼脸,跑不快的玉藻气得直跺脚,又不甘心这么放过她。
于是两人在桃林中你追我赶,朝前跑去,桃林中撒下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贾敏和石静云躲在一旁看热闹,难得看到玉藻有这么活泼的时候。难怪她同音遥关系更亲密,好像只有音遥能让她放开顾忌做回自己。
远处传来了男子的说话声,贾敏拉着石静云躲在树干后,伸头偷偷朝那边瞧。只见由远处缓缓行来四位年轻公子,玉带锦袍衣袂飘飞。
“咦?静云姐,你看那位是不是你家三哥?”贾敏眼神好,离那么远也将几人的容貌看了个清晰,四人中唯有中间身穿青灰色锦袍的公子贾敏看着眼熟,其余三个她不认识。
“我看看,唉?还真是他。奇怪了,他没同我说起过今日要来这里会友啊!真是不仗义。”石静怡有些小怨念,哥哥大了就是讨厌,出去玩也不带她了。要是以后有了嫂嫂,估计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听着她的小声抱怨,贾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你出来玩不也没带你三哥?又不是小孩子,出去玩还非得扎堆。
这话要是被石静怡听到,肯定会拍着贾敏的头狂喊:那为啥你二哥出来玩都带着你一起?说到底还是我三哥不贴心呗?
这俩妞对自家兄妹的相处模式就没个清楚正确的认知。自小都是被兄长宠着惯着,带着一路玩到大的,感情自然深厚。
亲手足骨肉,哪来的那么多男女大防要遵守?家里长辈又一副放任自如的姿态,结果就养成了这俩妞的另类认知。
这一点认知同当下社会的主旋律不符,当下主张的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看王音遥和李玉藻这一点就做的很到位,俩人都有亲兄弟,但谁也不会同他们过于亲密,更不用说一起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