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枚有些茫然无措,眼神放空,没了焦距,木木地呆坐着。那人该是根本就不记得她了吧!呵呵,也对,谁会记得一个不甚重要的路人呢?
可她要怎么办呢,心丢了,还能找得回吗?还是就这样的认命嫁人……
门帘掀起,大丫鬟玛瑙进来回话道:“太太,大门外来了两个年轻姑娘,说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远亲。还带了封信和信物。”说着将信和信物递给了贾史氏。
贾史氏打开看了看,凝眉沉思了起来,实在咬不准信中所说是否属实,至少她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门亲戚。便斟酌着说:“让门房上了茶点先招待着,等老爷下朝后,问过老爷再定夺。”
“是,奴婢告退。”
门房里,姜暖和小莲忐忑不安地坐着,也不知眼下这是怎么个情况。不让进府也不让走,只让在这里先待着,主仆二人脑补了许多不好的场景,越是脑补越惶恐,如两只受了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姜暖小心的四下打量这屋子里的装饰摆设,看着竟比她们那里地主家里还要阔绰,那木愣子窗上镶的是玻璃吧?她曾听人说过,那东西挡风还不遮光,只是价钱贵的很,不是普通富裕人家能消费的起的。
如此奢侈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荣国府门房的窗户上,这荣国府里到底得又多富贵!姜暖不敢想,也想像不出。
如今她对自己主仆俩冒然来投奔,心里更没底了,于她们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门房的管事端了茶水点心进来,笑得一脸慈祥,“二位姑娘远道而来辛苦了,喝杯茶用些点心歇歇脚。太太对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不甚了解,这事还需得问过老爷才行。老爷一早去上朝了,这时辰想来也快下朝了,二位姑娘还需耐心等等才是。”
姜暖道谢:“那就多谢您了,我们等着就是。”
见管事态度和蔼,又跟她们说了原由,主仆俩这才慢慢松了口气。闻着桌上糕点散发的幽幽香味,肚子传来一阵阵咕噜噜的叫声,越发觉得饿了。见管事出去了,俩人对视了一眼,拿起桌上的点心大口吃了起来。
门外的管事透过门缝瞧见主仆俩的吃相,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鄙夷之色尽显。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穷亲戚上门来打秋风了,这要是从前,不打出去都不错了,哪还能笑脸相迎好茶好点心地招待着,没得落了他荣国府门房管事的脸面。
可今时不同往日,自那次被二爷看到门房小厮接人待物的张扬跋扈的行径后,门房里当值的有一个算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差点没死了,后来还是赖管家给求了几句请,这才保了他们一条小命。
那位爷更狠的是,没有换掉他们的职务,却制定了一堆的规章制度,什么见人要笑的如沐春风啊,态度要恭谨有礼啊,机智灵活懂得变通啊,不能狗眼看人低,得罪人等等。要求他们严格按照章程办事,将功赎罪。要是做不到或做的不够好,两罪并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哪里都有那挖门盗洞想钻空子的“机灵人”。
想起那不信邪的赵小六的下场,管事的浑身一紧,摇了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脸上的表情更加亲切随和。
他觉得他还是夹紧尾巴好好当值的好!府里那位二爷,他说不好,总觉得有点邪性,不说别的,就只那么幽幽地看着你笑,也能把你笑的心惊胆颤。
赵小六再次犯错那回,他就躲在旁边偷偷地看热闹,明明当时就没别人的,也不知那位爷是如何得知的,当天晚上赵小六一家子就被撵了出去,他也被罚了三个月月钱。
像他们这样的下人,被主家撵出去,哪里还有个好。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