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画糖人的摊子,专心致志地盯着看老头画糖人。只见那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长把勺子,手指轻轻一抖一划,一只气势轩昂的大公鸡就成型了,孩子们见了高兴得又蹦又跳直拍手,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明晃晃的渴望崇拜之情。
贾政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了一会,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老头便将除了龙之外其余十一个生肖都做了出来,孩子们各自拿了喜欢的糖人,随行的大人们也上前付了钱,带着孩子离开了。
正在思索着要不要也买一个糖人的当口,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没见着可疑之人。
“啪”,又是一下,低头一看,一颗花生豆在地上骨碌着。顺着花生豆飞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聚宾楼二楼敞开的窗口处倚着一位身穿粉袍的俊雅公子,手里捧了个碟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孔庆荣那厮还是谁!
贾政挑了挑眉,莞尔一笑,抬脚便朝聚宾楼二楼走去。
正值午时,两人尚未用膳,便叫了几个聚宾楼的特色菜品和一壶小二推荐的状元红,临近秋闱,这状元红酒因其独特的名称变得畅销起来。价格虽贵,考生们却也舍得掏银子,只为讨个好彩头。
贾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眼见着都要下场了,不待在家中温书,还有闲情雅致出来闲逛,你这是成竹在胸了?”
孔庆荣泯了口酒,表情淡淡又无奈地回道:“我本志不在此,若不是家中父母逼得紧,我早就……哎,也是一言难尽啊!”
贾政:“那你如今这是做何打算?此次秋闱你可有信心考中?”
孔庆荣傲然一笑,自信道:“那是自然,考个举人还不是手拿把抓的事。家父已同我约定,若是此次秋闱得以高中,他就再不逼迫我考科举。若考不中,就要听从他们安排娶妻生子,多生几个儿子为孔家传宗接代。可我并不想早早成亲,一个人的日子多好,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我一时气不过就说让他们自己生去,结果就捅了马蜂窝,被他们联手揍了一顿,祖母不说劝着些,还在一旁加油叫好。不想挨揍,更不想听他们念叨,没办法我就只好跑出来躲清静了。”
贾政很不解,为何说起生子他爹娘反应那么大,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架势。就算孔母身子不行不能生,不是还有姨娘小妾吗。这世道,庶子这种生物合情合理又何法,就连嫡子女成群的人家也不能免俗,缮国公府不就是如此,四嫡子一嫡女,不是还有三个庶出子女嘛。大家都以多子多孙为福气,对于一家之主来说,甭管嫡庶,儿子自然是多多益善。
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孔尚书有什么隐疾不能生……吧?
孔庆荣一看贾政那促狭的模样就知道这厮在没琢磨什么,捡起一个花生豆朝贾政额头砸了过去,“瞎琢磨什么呢,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其实和你说说倒也无妨。”接着孔庆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孔家上一辈的旧事。
孔庆荣祖父同外祖父两家是世交,父母自小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比。成亲后更是如胶似漆,好的如同一个人。他出生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孔父惊吓过度,几度昏厥,醒来后哭着喊着要保大舍小,最后好在孔庆荣命不该绝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孔父就说什么也不准孔母再生育,任谁劝说都不行,孔母心疼他便也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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