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无论是生活中还是故事画本,总有无数的男人前赴后继,想方设法地想着将自家媳妇儿的嫁妆占为己有。面对如此规模的财富诱惑,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不动心?又有几人能做到动心不伸手?尤其是那些双方贫富差距较大,又道德沦丧没了底线的,结局往往都是阴谋频出,非死即伤。
这就如同在一条狗面前放个肉包子,狗能不惦记吗?
十月二十八日,晴空万里,碧波如洗。
天还没亮,音遥就被从热乎的被窝中挖了起来,迷瞪瞪的她被放进热水里反复洗搓了三遍,浑身的皮子红的如同一直被煮了的虾子,疼的龇牙咧嘴的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折腾完,天也大亮了。
满脸幽怨地盯着玉珠道:“我饿了,要吃东西。”
玉珠连忙连哄带劝道:“好小姐,先忍忍啊,嬷嬷说一会要开始上妆了,最好不要吃喝。”
“那什么时候能吃?”
玉珠有些不确定,猜测说:“大概要等到入洞房之后……吧?毕竟等上了花轿到进入洞房前盖头一蒙就不好乱动,这期间要是想出恭可不大好看。”
音遥面如土色,“那岂不是要不吃不喝一整天,等拜完堂就入夜了,你就不怕你家小姐我又累又饿晕过去吗?”
“呃……”玉珠被噎住了,以她家小姐的尿性来看,这事不是不可能。
“那好吧,奴婢让小厨房煮碗鸡丝面,再卧两个鸡蛋。不过小姐得答应,上了妆后再不能吃喝,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会被夫家笑话嫌弃的。”
音遥一听有吃的,立刻眉眼弯弯,满心欢喜道:“知道知道,我的玉珠最贴心最好了。”
玉珠:“……”感觉自己未老先衰,一颗老妈子心操稀碎。
在喜嬷嬷未来之前,音遥用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吃了一碗战斗面,连汤汁都没剩下,完了还满足地打了几个饱嗝。
没多久,小史氏领着几个喜嬷嬷来了。一个嬷嬷抬起她的小脸上下打量了一番,拿出一段红色双线给她开脸,一下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旺旺,却丝毫不见那嬷嬷手下留情,依然双手麻利地在她脸脖处忙碌着。
这道工序完成后,脸红的如同她又被煮了一次。
换了嫁衣上了妆,便乖巧地端坐着聆听小史氏教诲。小史氏作为女性长辈传授她一些夫妻、婆媳相处之道,又偷偷地塞给她一个小册子,让她收好,等洞房的时候同姑爷一起研究。
杂事交代完,顿了顿又道:“金陵那里你大姐打发管事送了些东西回来,说是给你添妆。还有、还有就是送你两个贴身伺候的人,她担心你初嫁过去身边没有可心的人伺候,特特地送来两个丫头给你差遣。让他们进来给你磕个头,也算过了明路认下你这个主子。”
又从袖子里抽出两张卖身契,“这个你收好,若是哪个不服管教,尽管罚了就是。你大姐虽是一片好心为你着想,却也不能让你为了个奴婢秧子委屈了自己。”
小史氏有些别扭,心里对大姑奶奶的行为很是隔应。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的什么聊斋。
瞧她送的那俩人,骚里骚气浑身没了骨头似的,这哪里是送的伺候丫头,明显就是冲人家夫君去的通房小妾。司马昭之心简直不要太明显。
可这事说到底同她有什么关系呢,人呢,她转交了,至于二姑娘如何处理,就不归她管了。
小史氏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音遥眨巴眨巴眼睛没急着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