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暖进了门,大家又都认可她的品性为人,贾母觉得是时候将那些闹心的东西扔出去了,要不是大房这几年的情况特殊,没有合适的人操持,谁乐意给他们当管家婆啊?
再说两房早已分产,也不存在财产纠纷,姜暖成为大房主母,扔给她管理再合理不过。
这么些年的费心操劳,她早就厌倦不已,如今总算能无事一身轻,那种自由的感觉相当美妙。
“是,儿媳定会好生研习,有不懂之处还请老太太和二弟妹不吝赐教。”
姜暖见贾母把将说到这份上,也不敢再推脱,顺从的接了账本,并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这些学通学精。
音遥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以后我们可以一同学习,共同进步。我还有许多门道没理清,还得好好向老太太请教呢,老太太只要随意给我们支个招,就足够我们受用无穷了。”
贾政附和:“这话很有道理,母亲就是一座巍峨雄伟的大山,我等小民只有抬首仰望的份儿……”
贾母被逗笑了,笑骂:“你个猴儿,就会哄我,今儿个一早吃了蜜?”
贾政:“哪儿能啊!儿子可是个实诚人,一向只说大实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夹杂着童言童语,荣禧堂里温馨一片。
这日,贾敏和音遥相约去东府看望石静怡,石静怡怀了两个月身孕,苦夏的厉害,折腾的有些狠,孩子差点没保住。
听说被贺氏禁足,勒令她卧房养胎,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下就更加苦闷难熬,接连给她们送信,请她们过府一叙。
贾敏和音遥进门时,就看到歪靠在藤椅上的石静怡,穿一身鹅黄的凉沙长衫,腰带微系,衣领松垮,脖颈处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隐约还能看到精致的锁骨。
她手里一把象牙团扇,正皱着眉头,呼呼地扇着风。
看到两人来了,连忙跳起来起身相应。“你们可是来了,真真是小没良心的,我出不去你们也不想着来看看我。”
贾敏和音遥忙一左一右扶住石静怡,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位心是有多大?孩子差点都没保住,这会还这般大大咧咧不在意,也难怪她婆婆要将她禁足。
贾敏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劝道:“你可稳当些吧!头三个月最容易滑胎,得非常小心才行,行走坐卧动作要轻缓,像刚才那样跳就绝对要不得。”
石静怡连忙告饶,“行行行,我小心,我稳当,以后走路一定高抬脚,轻踩地,务求四平八稳。太太一天到晚恨不得跟我念八遍,到现在我还觉得脑袋、嗡嗡的。我就是动习惯了,冷不丁地适应不来,总是忘记肚子里多了块肉。”
贾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想来该懂得太医肯定会说,她只是多嘴叮嘱一句罢了。
待两人落座,石静怡便吩咐丫鬟们上瓜果点心,还贴心地为俩人各上了一杯冰镇西瓜汁。
音遥喝了几口西瓜汁,感觉刚刚从外面带来的酷热被这股清凉驱散不少,心里畅快的她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打趣石静怡道:“听说侄媳妇苦夏,还有些反胃恶心,婶娘我特特给你带了些青梅子,酸溜溜的总能给你压一压。”
“侄媳妇儿”这个词让石静怡表情一僵,才想起来这俩人同自己的辈分早就颠倒过来,以前她们称呼自己姐姐,如今自己得管他们叫姑姑和二婶。
石静怡扶额呻-吟,这憋屈的辈分,这辈子是再别想再翻身了。
贾敏见她吃瘪,也不安慰,只在一旁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