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在贾政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正色道:“女儿知道爹对这桩亲不赞同,可圣旨已下,此事也再无回旋余地,女儿绝不想爹为了我不嫁入皇家而做出什么危险的事。请爹相信女儿,女儿是家中长女,嫁入皇室是高嫁,这对下面的妹妹们来说是好事,若是将来能更近一步,对整个家族来说也是好事。女儿自幼熟读经书子集,通兵法谋略,管理经营、承上御下之道均有研习,我不相信我驾驭不了一个王府的后院。”
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位三皇子徒历母妃早逝,母族家世不显,只是一落魄的老牌贵族,给不了他任何助力。徒历将来仰仗候府的日子多着呢,他只要不是个傻的,又怎么会亏待了女儿?若他将来不足以成大器,又妄想参与那要命的事,那英勇候府便与我划清界限,我一个出嫁女,如何也牵扯不到娘家。”
贾政看她说的振振有词,啥事都心里门清,也再说不出反对的话。
罢罢,儿女都是债,若是日后被欺负了,还有他这个爹为她出头,他的女儿可不是能被人随便欺负的。
“哎,皇室之人难有真心真情,爹就是不忍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去受罪。既然你执意如此,那爹也由着你,望你日后莫后悔啊!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贾琼心里感动,面上却认真,坚定道:“爹放心,女儿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既然机会摆在眼前,我就要努力搏一把,绝不给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
贾政:“……”
他就不明白了,他们两口子就是不求上进,整日贪欢享乐的懒人,是如何养出这般有追求有上进心的闺女?难道是基因突变?
音遥见女儿出来,忙用眼神询问如何,她好担心这父女俩谈不拢再矛盾激化。在她看来,父女俩脾气相似,都是撅起来不回头那种,对着游山玩水去了,让他们不必惦记。
小的孔明睿则是单纯地不想离开外祖家,舍不得外祖母、舅舅、舅妈、哥哥、姐姐、弟弟。
他从小到大在外祖家住的时日可比在自家长多了,一点也不想和大伙分开,甚至不惜以撒泼打滚的方式耍赖也要留下来。
最后无语凝噎的夫妻俩,灰溜溜地上路了。
途中贾敏被诊出喜脉,于第二年的二月十二这日顺利产下一女,取名孔明玉。孔明玉出生时产房外百花盛开,花香浓郁,久久不散。
夫妻俩诚惶诚恐地压下了这一异像,打算彻底烂在肚子里。谁曾想一个月后接到来自扬州林府的书信,林家取名黛玉的姐儿也在同一日,同一时辰出生,甚至出生后的异像也相同。这让本就惶恐的夫妻俩又多了份惊疑不定,直接书信一封给贾政,问他的看法。
贾政的回信只有“泰然处之”四个字,夫妻俩仿佛吃了定心丸,心中安定了,欢欢喜喜地养起女儿来。
至于儿子孔明睿,那是谁家的熊孩子?不认得啊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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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玉琢的小人儿坐在檀木方桌前,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边打还边提笔往册子上记录着,一盏茶的功夫,两本账册就核对完毕。
“娘,这两本账册对好了,没有错处。这两个铺子娘要如何处理?是出售还是租赁?”
贾敏手下不停,回道:“这次回京就不会回来,还是处理掉省事。你身边的下人如何安排?可都妥当了?”
孔明玉笑回:“嗯,除了绿蝶绿同女儿回京,其余在这里有亲人的都选择留下,女儿已经将身契还给她们,还送了些离别礼。主仆一场,也算全了礼数。”
贾敏称赞道:“嗯,很该如此,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