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他的爱好了吗？他这阵子也只去写过一次俳句而已。
莲二走在前面，森川跟在后面。他走得有些快，回头发现森川被落下了，停下来在路灯下等他。
森川跟上来，抬起头看他：“停下干嘛？”
莲二怔怔地看着他。
森川脸颊上的水光在路灯下微微反光——那是未干涸的泪痕。
莲二的目光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手忙脚乱去擦脸上的水渍，不自然地往前走。
莲二在他身后，看着他瘦小的背影。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又和家里争吵跑出来，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一向开朗的人竟独自躲在树荫下哭泣。如果他没有找来呢？森川一个人在这里该有多伤心？那天被追后不停在他怀中痛苦颤抖，都只是眼眶发红，从没有掉过眼泪。
总是坚强的人，是该痛到了极点，才会允许自己留下泪水吧？莲二心酸地想，疼惜到无以复加。这一刻，他突然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他。
“柳，愣着干什么，走了。”前方的森川叫他。
柳跟上去。想了想。他问：“吃过饭了吗？”
“还没。”
“这么晚了，饿坏了吧，先去吃饭。”
“没带钱。”
那惨兮兮的样子让莲二觉得又好笑又可爱：“花我的。”
“好，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吃的时候森川只吃了平时一半的分量，看得出胃口不好。
在逞强吧。莲二没说什么，把水递给他，领他往海边走。
深夜的湘南海岸，没有了白天吵闹拥挤的游客，内敛又静谧。这里视野极佳，对面的建筑群尽收眼底，红光漂浮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带动一层涟漪。踩着脚下的细沙发出声响，微风吹过海面的呢喃，这是隔绝了尘世和烦恼之后，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真美。”森川感叹。
莲二没有说话，安静地陪着他走。
很奇妙，明明没有过问他的任何事情，没有安慰开导。只是最简单的陪伴，身边人给人的沉稳感觉，竟然就让森川的心安定了下来，残缺的伤口仿佛被治愈了。
柳莲二明明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却很可靠呢。
沿着走了很久，莲二没有提出要回去，但明天还要上课，特别是立海大正选早上7点就要集合，完全平静下来的森川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着他了。
“柳，你回去吧。”
“你呢？”
“回去，早纪那丫头不是说担心嘛。我仔细思考了下，应该这两天就会退学吧，我回东京找外公外婆还有其他亲戚，看他们能不能借钱给我上学。如果顺利的话会在东京那边上职业高中，不顺利的话会去打工筹措学费，以后应该会做网球教练吧。”
莲二震惊。没想到他脑子里一直想的是这个，而不是在纠结家里的争吵。也是，森川一直是行动派，很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已经决定好，想好自己的职业道路了？这样决定的后果，他能承受吗？要从立海大退学？才刚刚认识而已，才下定决心要保护他，竟然就已太迟了吗？
“好遗憾，认识你们这么短，你们都这么好啊，相处的也很开心。如果有选择的余地，真想和你们继续念书，哪怕最后考不上好大学，等成年之后选择也会多很多。不过没办法，待在那样的家里，实在没什么意思。”
深思熟虑的结果。刚一个人呆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