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用经验赢业余选手,不代表他能通过大强度练习赢过职业选手。他这具身体的条件,不是吃职业这口饭的。业余的顶尖水平,可能就是他能达到的极限。
莲二将他话里的黯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在观看幸村和森川打球时,能深刻感觉到森川对网球的热爱、对胜利极致的向往。那一刻他就觉得,如果真要打职业,森川绝对是最想去的那一个。
森川见莲二一直不说话,以为对方在为他感到难过,宽慰道:“没什么,世事无常,岂能事事如意。况且,不打职业有不打职业的好处,选择其他行业,安稳过一生,也很好。”
他语气平淡,不仅是为了说服莲二,更是为了说服自己,“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以后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吧。”
他难得感伤,让莲二很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但并没有什么立场,也无法给他任何承诺。莲二心中难过,说:“很抱歉,其他方面我目前无能为力。学习上,我会尽我所能,提升你的成绩。”
森川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别,柳,我平时受你照顾太多了,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你这家伙,千万别把我当做你的负担呀,责任心不要这么强。”
莲二心中极力想否认。怎么会是负担呢?他只担心,能为森川做的,太少太少。
下了公交到森川家走路不过几分钟,很快到了,森川告辞。
莲二把他叫住,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袋:“旅游带给你的礼物。”
“你真是太好了。”森川觉得受之有愧,自己欠柳的人情有一箩筐那么多,对方却还是一直在付出。
“收下吧,不是贵重的东西,在路上看到有棒球帽和黑色t恤,想到你平时都比较喜欢穿戴,就买了。还有一些特产,拿给早纪和你家人吃吧。”
“嗯,谢谢。”森川接过纸袋,“那你路上小心。”
“好。”
柳莲二告别森川,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想了想,他拨通了乾贞治的电话。
“莲二,这么晚了,什么事?”
“贞治,迹部举办双打比赛那天,我拜托你帮我在东京查一查森川的资料,现在有结果吗?”
“你说那个啊,等等,我看下笔记。”翻页的声音过后,乾贞治道:“森川诚一,以前就读于东京盛文私立学校,性格孤僻,在学校被大家孤立,不爱说话,据他的同学们和学校的保健医生反映,他自闭程度严重。之前和母亲相依为命,初中毕业时母亲因癌症去世,随后割脉自杀,在家中被邻居救起,后转入立海大附中。”
柳莲二之前就在网上查过森川之前的社交账号主页,发的内容都比较单一,提及最多的就是母亲的病情,希望对方能早日康复,也有些比较偏激灰暗的语言。他多多少少猜到森川之前心理有问题,但没想到是自闭。
但森川现在如此阳光,看不到一丁点曾经自闭的影子。
“运动方面呢?”
“他体育不错,代表班级获得过长跑冠军。但他没加入过小学或者初中的网球部,至于有没有在社区或者街头网球场学习过,还在调查。上次看他和木手搭档,以他临场的反应来看,他的比赛经验一定非常丰富。如果说此前没有厉害的教练教过,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平的,我不相信这世界会有不出世的天才。”
“嗯。”莲二问,“自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细节我不清楚,我也是从辗转从别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