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知道,苏嫔去后,娘娘就发了旧疾,皇上虽关切,却不能丢开政事时时陪着。娘娘上回见了姑娘,觉得投缘,想趁下回宫宴,留姑娘在宫里住两天。”
福姐儿猛地抬起眼。
不敢信,这话是堂而皇之从皇宫里有头有脸的大监口中说出来的。
代皇后递话?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假装看不见宫人八千,非挺身而出挤进宫里去给皇后侍疾,住上几日?
届时,外头会传成什么样?会有人信她清白?他们根本不管她是不是情愿,直接就替她做主了余生!
那黄门意味深长地拱了拱手:“姑娘好福气,这等风光,旁人可还不曾有。”
苏煜扬匆匆朝三房的沁芳园走。身边没带小厮,也不叫人服侍,下午秋兰递话给他,说丫头有事相求。
他几乎立即推了所有事,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这个时辰王氏定在书房督促幼子写字,苏煜扬抬手制止了小丫头们的问安,几步登上台阶走进屋中。
秋兰迎上前,拉住他袖子与他往内室躲。
“三爷,今儿宫里下了赏赐。娘娘定了心,只怕姑娘这回,非去不可的了。”
秋兰推推他,劝道:“您总不过是留不住,若不进宫,依旧要回清溪,难道您两头牵挂一辈子?”
苏煜扬听不进去,握住秋兰的手,急不可耐:“她是如何说的?哭了不曾?是不是委屈极了?”
秋兰摇头:“只说想见一见三爷,奴婢怕三爷一时心软,惹恼了伯爷和太太……”
苏煜扬转身就朝外走,秋兰忙攀住他胳膊:“三爷!您管不了!皇上跟前已经露过脸,家里与娘娘举荐过了,还能如何?”
苏煜扬不理会,甩开秋兰直往外冲。
忽地面前门扉被人用力推开,王氏讥诮地立在眼前,金丝大绒氅衣华丽耀目。只是目光阴冷,浑若腊月寒潭,嘴角挂着个讥讽的笑:“哟,大白天的,关起门儿来做什么呢?”
苏煜扬顿在原地,秋兰立即松开了抓住苏煜扬胳膊的手。
王氏冷笑道:“刚才那般黏糊,这会儿站那么远干什么?”
苏煜扬下意识地堆笑:“夫人……”
王氏看也不看他,直接从他侧旁越过,扬起手,一巴掌打在秋兰脸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