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嗯嗯点着头,重来!
这一次发动机完美启动,陈渊微笑着冲车窗上趴着的丧尸挥了挥手:“再见了您嘞!回老家去吧!”
“还没那么快。”
k低头扶额,再次无奈道:“这车负载太重,启动速度很慢,等时速上了80才能摆脱这些丧尸。”
“80就80,”
陈渊端着方向盘,气场都不一样了:“虽说这是你渊哥22年来第一次摸车,但我感觉自己很有点天赋,这车一动起来吧,我就觉得叫什么……哦如鱼得水!好像我天生就会开车一样!”
k没有对陈渊的车技发表看法,等车子第三次熄火,连丧尸都吼得有些累了的时候,他才抬头冲陈渊笑了笑:“原来你真是哥。渊哥,接下来看你了。”
开车这种事,只要有手有脚就能做好!
在磕磕绊绊地熄了五六次火后,陈渊总算能让离合跟油门和平相处,一骑绝尘地抛下丧尸,轰隆隆开往大山深处。
k咬着牙给自己接上了脱臼的关节,疼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陈渊不敢开空调,也不敢开窗,两人干瞪着眼闷在汗气蒸腾的车厢里。
k累到了极点,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陈渊可不敢马虎,车子偏离路线太多,连卫星信号都丢失了,只能靠着大灯一步一步往前探。
等天色蒙蒙亮时,车行到了一片山崖前。
陈渊看了看里程数,这几小时开出去了两百多公里,丧尸应该不能再追来了吧!
他缓缓停下车,又静候了几分钟,见确实没什么异样,才小心翼翼地降下了车窗。
夏日清晨的空气非常好,这里又是山林深处,含氧量极高,陈渊深吸了几口,把一整晚憋在胸口的恶气都淘换干净了。
身边的k还在沉睡,微亮天光里,侧脸白若细瓷,真是个精致好看的小孩儿。
陈渊弯了弯唇角,把副驾的车窗降下来几公分,再悄声下了车。
车外是一大片松林,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绵绵的,如行在云端。点点晨曦自树冠洒下,唤醒了雾气昭昭的树林,间或有鸟鸣和振翅声响起,日头在天边映了一圈金边,将出不出的模样。
这一晚上,陈渊的城服湿湿干干反复了好几次,他早穿得不耐烦了,一下车就脱了上衣,擦几把汗,随手丢在路边,大步走到悬崖边,捡了块石头靠着坐下喘气。
裹挟着晨雾的山风凉悠悠的,吹干了陈渊的汗意,他懒洋洋地伸着懒腰,一边活动着蜷了好几个小时的身子,一边眯着眼等日出。
在他记忆里,似乎只在很小的时候,被父母拉着看过日出,后来父母感情破裂,没玩没了的吵架谩骂,让他变成了耳机一戴,房门都不出的宅男,再没见过没出山的太阳。
刚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夜,高度紧张的神经彻底放松后,全身的酸疼都浮出来了,这会儿吹着小风听着鸟叫,陈渊有种恍然新生的惬意,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伸手垫着后脑靠在石壁上,大脑彻底放空。
真身上阵,比打游戏刺激百倍,狂飙的肾上腺素让他毫无睡意,目光无意识地扫视着雾气腾腾的山崖,心道这时候要再有一支烟,就他妈真的好嗨哟,人生达到鸟巅峰!
k顺着陈渊的脚印走到山崖边时,就看见他神色淡然地坐在晨辉中,目似瞑意暇甚,破云而出的朝阳洒下碎金似的光斑,映了他一头一身,总是表情生动的五官归于沉静后,有种睥睨众生的超脱。
不像凡间人,像……壁画上的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