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绢布裙,嘴里冷笑道:“阿大着新,阿二着旧,阿三着破,阿四着筋!是我们先挑好了,她自己不可前,混赖不着别人!”说毕拿起脚来走了。
见三股辫朝着灶房去了,其他人也着了急,她们才吃了饭,现下灶上有现成的热水,若不赶着,其他人用完了就得自己去劈柴烧水了。
这两件灰不喇唧的衣裳倒正合朱绣的意,只是她们几个小丫头里属三股辫年岁最长,若是三股辫再打扮的好看些……朱绣有心提醒一句,偏寻不着机会。
半晌午,朱绣最后一个洗完澡,又偷吃了一块生姜驱寒,才将灶房收拾齐整,就听柴大姐儿喊道:“绣丫头过来!”
朱绣忙洗了手过去,却是让朱绣给她剥石榴。朱绣一瞧见那个鲜红的大石榴就眼前一亮——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柴大姐儿挑剔的看一眼她,小声说:“你就在这里剥!若是我嫂子问起来,就说我让你陪我说几句话。”这是她惯用的借口,柴大姐儿从来偷吃不长脑子。若是闫娘子知道,听这话得笑掉大牙,谁不知道这绣丫头是个锯嘴葫芦,白长了两片嘴皮子。
朱绣点头应下,小心翼翼的剥起来,她手指细长灵活,不过盏茶功夫就将一碗鲜艳剔透、晶莹若宝石的石榴籽端给柴大姐儿。
柴大姐儿见她用自己的手帕子将石榴皮都包了起来,满意点点头,这绣丫头是个有眼色的,“偷扔了,别让人瞧见!”
石榴向来以喜庆吉祥、多子多福著称,就是上月中秋时石榴也贵的很,更不用说如今这暮秋时节了。只不知这柴大姐儿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宝贝,倒救了朱绣的急。
从柴大姐儿房里出来,朱绣便往东北角墙根下去浆洗她自己方才换下来的衣裳。二门处两个看门的婆子抬抬眼又打起盹来——柴大姐儿常要偷吃,东北角有条污水沟子,往常有个果皮渣子,也是这丫头从那里扔出去的。
整个院子都知道的事儿,闫娘子更是门清,只柴大姐儿以为自己吃的机密,不过是旁人都不理论罢了。
朱绣背对着人,边装模作样的洗衣裳,边将石榴皮挤出汁来涂到脸上、脖子、手和手臂上。尽量涂得均匀些。
涂完了又对水再三检查过,方才把剩下的石榴皮小心塞进自己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