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守着,叶长玄又输了一部分内力给奚洳,终于在巳时中的时候,奚洳有了悠悠转醒的趋势。
那一刹那间,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涟漪破涕而笑,激动着喊着姑娘。
叶长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微扬了唇角。
太过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没过一会儿奚洳又睡了过去。
叶长玄神色一紧,望向涟漪。
涟漪终于不再绷着一副惨淡模样,笑道:“叶公子不用担忧,姑娘只是累了,睡过去了而已。”
叶长玄这才又放心下来。
等到黄昏日落,奚洳又服下一贴药后,才有了清醒的意识。
屋内很安静,有着斜阳落霞的柔美,岁月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奚洳睁开双眼,黑暗太久还不太适应光线,迷蒙了半晌,才见窗前正站着一个人。
她微微动了动,却因牵动伤口而发出咝的一声。
窗前的人回过身来扶她坐起。
“多谢叶公子!”
声音有一些嘶哑干瘪。
叶长玄递过一杯水来,奚洳喝下后,按着伤口,情不自禁微微笑了起来。
叶长玄坐在床前,一脸莫名。
奚洳解惑道:“叶公子第一次伺候人罢!没想到我还有这个荣幸。”
原来是这个!
叶长玄双眉微动,“就当是补偿,不让自己心有愧疚罢了!”
夕阳照在奚洳的脸上,给她苍白的脸色加了点颜色,她徐徐道:“不关你的事何需愧疚?”
叶长玄眸光微闪,“可那花是我赠你的。”
“可那酒是我要得。”
两人突然双眸对视,隐隐在对方的眼瞳之中看到了流光,四溢光彩。
半晌,奚洳突然垂下头,轻松道:“大概是命中有此劫,是祸躲不过罢!那这样……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叶长玄顿在此处,良久才点头。
他脸上那一瞬的笑容闪过,奚洳仿佛觉得像是第一次见。
一向不惜得寸进尺的奚洳进而道:“那……可否能知叶公子表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叶公子罢!万一将来你们兄弟三人站在我面前,我喊叶公子,该谁应?”
叶长玄素来不介意这些事情,也没有细细考虑过,天京城里的人见到他都得尊称一声叶少师,相熟的人唤他的名字,还从未有人唤过他的表字,奚洳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便开口说了。
奚洳在舌尖上反复体味这两个字,觉得越听越顺耳,“思玠,思玠……那我以后就唤你思玠了!”
她眼眸如星,尽管脸色苍白,一笑起来却如千万星河光烁。
但叶长玄一向冷静自持,断不会因此就妥协的,“奚姑娘,这……恐怕不妥罢!”
她伶牙俐齿道:“思玠觉得有何不妥?是你的表字不妥?还是我不妥,没有资格这样叫你?”
叶长玄看着她突然失望怅惘的神色,否道:“都没有不妥,只是……”
她不等他说完,就急急打断道:“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定了!若你仍是觉得不妥,你大可随意唤我的名字,就当扯平了。”
罢了!随她去罢!一个表字而已,叶长玄安慰着自己。
两人沉默了许久,空气中都似乎漂浮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气氛。
奚洳看着叶长玄平静的脸上,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