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洳轻轻笑出了声,缓缓道:“从前鄙府上有名专门研究此道的客卿,教给了我这套他独创的鞭法,可惜我并不使鞭,学了却难有用武之地,今日见玉姑娘是此中高手,又为人直率,便想着交给玉姑娘也好过在我里被埋没。”
听了这番话,玉缭绫一时无话,她混迹多年,一柄长鞭领教过正统高手,也领教过野训好手,可从来没有一人教过她,都是她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天京城里的贵女们个个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不是碍于她的家世,恐怕也不会与她一个随时都挥着长鞭的姑娘交好。
奚洳,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让人想不通,也最特别的女子,跟天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
玉缭绫收起了长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挺直了腰板,道:“你教给我鞭法,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不如……你开个价罢!”
她这一番话逗笑了奚洳。
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虽然娇纵了一点,但心地还是不错的。
奚洳眨眨眼道:“我不差钱!若玉姑娘真想报答我,不如好好跟我说说今日为何来找我,我喜欢做个明白人。”
提到此事,玉缭绫却突然变了脸色,望向奚洳的神色复杂了又复杂,一脸纠结了又纠结,才开口道:“你……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奚洳正想上前,涟漪却倏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像极了护崽的老母亲,“我家姑娘有伤在身,还望玉姑娘不要轻举妄动。”
所谓遇刚则刚,遇柔则柔说得就是玉缭绫这个性格,她见涟漪一副把她想得小人模样,大小姐脾气就上来了,“本姑娘行的正坐得端,才不会有小人行径。”
“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奚洳拍了拍涟漪的肩膀,示意涟潋将她拉走,自己朝玉缭绫走过去。
玉缭绫将奚洳拉得远远地,确定两人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才瑟瑟开口,“我来就想问你,你跟叶府有婚约是不是真的?”
嗯……原来这火竟然是因为叶家点起来的。
奚洳抿了抿唇,在玉缭绫紧盯不放的眼神中,道:“玉姑娘觉得我好好地待在我自己的地盘不好,非要到天京城来找人不顺眼是为什么?”
玉缭绫一听,明白过来,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喃喃道:“原来是真的……那不知是叶大公子,还是……还是叶三公子?”
奚洳微怔,叶家竟然没有透露过婚约人选的事?她有些惊讶,过后觉得玉缭绫这话问得颇有些奇怪,反问到:“你为何不问问叶二公子?”
谁料,这话刚出口,就惹得玉缭绫一副绝不可能的模样,奚洳更加好奇了,这叶二公子在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名声?竟没有佳人青睐?难道她看走眼了?
玉缭绫想着奚洳初来乍到,对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便解释道:“京中人人皆知,叶二公子是只可远观之人。”
“为何?”奚洳不解,她没发现叶长玄有什么三头六臂啊!
玉缭绫大呼道:“他不让啊!谁能奈他何?”顿了顿继续道:“说来叶二公子也是本姑娘在这天京城里见过最特别的男子,无论是公主郡主还是世家贵女,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通通都被他以非一般手段拒之门外,是以京中倾慕他的人如过江之卿,也没有一个敢真正染指。”
奚洳觉得玉缭绫染指这个词用得颇好,回忆了一番一路从江都城到天京城,她与叶长玄之间发生的种种之事,她觉得这恐怕是个误会……又想到时时接收到听修惊掉下巴的神色,她觉得她可能要重新认识一下叶长玄了。
正在她出神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