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鬟倒是嘴甜,不如你别在这奚府干了,跟着本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这话得口气,活脱脱一副要收了你样子。
奚洳眼神开始变得微妙。
叶三公子顿时觉得失言失言,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本少爷就是看你长得不错又会说话,想提携提携你罢了。”
奚洳笑道:“多谢少爷垂青,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来寻少爷。”
这厢小福儿终于寻来了梯子,叶三公子潇洒回头作别,慢慢地向下而去,奚洳记得她这院子一巷之外便是平安坊最大的酒楼——升月楼。
奚洳拿着玉佩正起身,突然听到墙外一声巨响,紧接着惨痛声此起彼伏,她不由得笑出声了。
走至边廊,一名女婢正躲在廊柱之后,适才叶三公子那一声砸瓦引来院中撒扫女婢,被奚洳制止了。
她泠声道:“今夜的事,不许传出去。”
翌日清晨,初阳始升。
奚洳正梳妆,莫管家急急来禀报说是叶府大公子带着三公子前来拜访。
奚洳画眉的手一顿,“先将客引到正厅,我稍后就来。”
涟潋将一只玉钗簪入发髻之中,“叶家终究还是有些诚意的!”
一旁整理妆奁的涟漪不平道:“谁知道又想玩儿什么花招呢?”
奚洳未言,待妆发拾好,便一路朝正厅而去。
奚洳从后入厅,她坐在屏风后,隐约的光线中映出来人的厅前的两个身影。
叶家的三个公子各个性格相异,品性皆有不同。
叶大公子叶濉任职礼部侍郎,为人恭谨谦逊,最重礼节。叶长玄少年出色,谋略非常,心性如善。叶三公子叶真,明明出身豪门贵族,却最擅长行末位商,出手阔绰,任性是他的资本。
奚洳温和地与两人寒暄着,因着奚如封还远在江都城,这府中只有她一个主人,对方还是有些姻亲的关系,更是不可怠慢。
叶濉从善如流,“今日来,是向奚姑娘赔罪的,那日进京未能相迎,是我叶家怠慢了。”
还不等奚洳说一句话。
叶三公子便忍不住了,口气极为不善道:“你别怪我大哥,那日大哥有事耽搁了,将事情交与我,是我铺中有事忘了才未去,你要是有什么怨言,尽管冲我来。”
叶濉温言,“三弟,言语端正些,不可胡闹!”
叶真一向不怕大哥,他本就不愿与奚家结亲,被父亲逼迫上门赔罪,他叶三公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大哥,我没有胡闹!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这门亲事,我本就没有点头,是你们私自做主,如今怎么能怪我不娶?奚姑娘也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是吗?”
言语话间将理儿挑的明明白白,奚洳垂头,心中叹道这个三公子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啊!她觉得他是不是除了行商之外,做人做事都没有经验。
她端坐在屏风后,没有发怒,她心中甚至觉得这样甚好。她不想嫁给他。他也不想娶她。
她道:“叶三公子说得是。”
昨夜叶真来给她传话,她就已经看出来叶家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如今一看更是确定了。
叶濉看似维护她,其实不过是不想忤逆长辈之愿,他已有妻室,奚洳嫁不嫁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奚家也早已经退出朝堂,对叶家更不会有什么地位上的影响。
而叶真随性任性惯了,更不想被家里长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