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家大小姐这么聪慧贤能的,要是老爷当初肯继续让大小姐读私塾,依我看,现在定时胜十个男人!”阿钿在一旁似乎是愤愤不平
“阿钿!到底是把你宠坏了,越发没大没小了,下去给我和夫人沏一壶茶来,就用先生送我的那包极白。”
阿钿只得低声回应,斜眼瞥见角落那个小厮,竟然又一次捂嘴嘲笑自己,气的阿钿连翻了数十个白眼。
“你们也下去搭把手,帮尹娴收拾间屋子出来。”尹母发话,撤退了旁人,待人都散尽,方才启语“娴儿,你要知道,当初你爹不让你继续读书,倒不是你爹不疼爱你,只是女子读了太多书终究不讨人喜爱,懂得太多,太过聪明总是会吃亏的,你莫要怪你爹。咱们尹家虽说书香门第,但也只是男丁多读圣贤书,你爹爹让你上学堂,已是咱们尹家头一遭的先例了。”
尹娴不语,低头剥着枇杷,去了皮放在干净的白磁盘里。
“你在那位大人府中,住的可算安稳?”尹娴依旧垂首剥枇杷“安稳”
“可曾行房事?”“母亲!”尹娴一惊,手中去了一半皮的枇杷咕噜滚到了地上,
“母亲您在说什么?!”
“我嫁与你父亲不到三月便怀上了你,如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处境,若是早日挣得一子半女的,今后你也安稳,你爹和我也能安稳。”
“母亲向来不和我说这些的,今日是怎么了。”尹娴捡起地上的枇杷,拿帕子拭了拭,复放入盘中。
“母亲知道,我不打爱听这些,至于儿女,我也会有分寸。”
沉寂片刻,尹娴语调微转“母亲可知,柳伯伯近日身体安康……”
“一切都好,那些信我都替你偷偷藏着了,你爹不知道。”
都说母女心有灵犀,果不其然。这柳伯伯名柳宗,与尹家可以说是世交,柳宗膝下有一独子,唤作柳颂忠,三岁诵诗,四岁写文,五岁史书名典倒背如流,是坊间十里相传的神童。
柳颂忠年幼时曾于尹娴一同上过尹家私塾,加之青梅竹马,又是私塾里学问学的最好的两位,常被学堂里尹氏宗亲的稚子们开玩笑是柳尹夫妇,不过年纪尚幼,不过孩童无忌之举。
后来,柳颂忠赴洋求学,探求天地万物瞬息之变,每隔时日便会差人遣信与包裹送至尹府,包裹内多半是些洋人玩意与黎城不曾有过的新奇学问。
尹老古板,不愿让尹娴过多接触这些洋人玩意儿,觉得损人心智,便截了包裹与信,偷偷销毁。尹娴只得拜托母亲,母亲怜爱独女,不忍心头肉难过,便拜托了院内的婆子,将那包裹偷偷送至尹母处,方才保留了几个,不至于全被销毁。
一时,尹娴动容,兴奋地抱住了尹母。“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爱卖嗲,都是当少奶奶的人了,今后也得言行服众。”尹母虽然如此说道,但还是慈爱的搂着尹娴,轻轻在她背上拍了又拍,像是哄着年幼的孩童一般。
“厨子早已备好饭菜,坐了大半天的车,饿坏了吧。”说完便拉着尹娴朝内厅走去。
尹家饮食一向以清淡为主,大荤大腥的菜肴很是鲜见,加之尹娴自小喜好甜食,尹老尹母总想顺这独女的心意,聘用的厨子大多是做得了甜食的老师傅。
两人漫步至后庭,佣人早已收拾好碗筷,见主人们到了,摆开凳子,忙开始布菜。
“在那儿吃的可习惯?那儿的厨子手艺如何?”尹母替尹娴盛了一碗银鱼羹,悄声问道。
阿钿站到了尹娴的身后,替尹娴收拾了漱口的茶水“段大帅很是疼爱我们小姐,吃食都是找了厨子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