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华年使了个眼色,那下人得了意点了点头,正要退下,顾母突然说道。
“唉,李璞这孩子,到底贪玩,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可叫人担心的。”转向下人,似乎面露愁色“如今伤成这样,不知那薛姨娘,和李璞生母可知道啊。”
段华年微微一笑“自然是不知的。”
段母又揉着心口“那还是慢慢告诉她们,才不伤心呐。”
那仆人亦听懂了主人们的意思,转身前去门厅。门厅处爆发了更为喧闹的哭喊声,不一小会儿即转为了沉寂。
“哎,阿弥陀佛,可怜人啊,我真是听不得这些啊....”段母拿起了佛珠碎碎念叨着。
段老回府日恰好是武备学堂结课日,段老见长子华年越发出落得气宇轩昂,问答功课也是丝毫不慌乱,越发欣喜,赏了一大堆古玩,并让段华年唤了段母来书房,一家人叙叙。
段母自然是欣喜异常,鲜见的梳妆扮了一番,觉得自己穿着得体,方才步入段老的书房。
“老爷风尘仆仆归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念着华年,老爷是真疼年儿。”
段老瞧见夫人略施脂粉倒也风韵犹存,更添了两分喜悦,将舟车劳顿之苦抛于脑后。
“如今我也年迈,今后官职是得咱们年儿袭的,看年儿如此上进我倒是安心了。听说教书先生还夸他功课做的好。不枉费夫人的苦心栽培了。”老爷摸了摸胡须,突然问道:“怎不见薛姨娘和他侄儿?今日学堂结课,怎么他们不来拜见?”
段母与段华年相视一笑,段华年起身为父母添茶,段母则娓娓而言:“说来倒也可惜,薛姨娘那位侄儿本是个伶俐人,谁知学堂里世家子弟多,总会有几个不上进的,薛姨娘的那位学了坏,混迹赌场,听说近日没钱还债,被人打断了腿,阿弥陀佛...”说着段母又做数珠状。
段华年添茶,接过了话茬:“母亲仁厚,叫人花了重金将他赎了出来,保全了性命,还差人送了人参等物滋补。”
“哼”段老哼了一声“这等废物,不救也罢”转而握住了段夫人的手,情意绵绵“你就是太过心慈,焉知人家薛姨娘的性子,是否领你的情...”
“父亲倒说中了,那薛氏收了钱财药物,还在后院天天咒骂母亲,母亲为此还大病一场!”
“年儿!别说了!咳咳...”段母做咳嗽姿态,段老脸色已沉。
“不!我要说”段华年跪下,声音颤抖“母亲久病还有原因,是这薛氏日益不满,竟然差人跑去学堂毁圣人像,涂改卷宗,更有甚者,砸毁了上赐的牌匾!华年一直隐忍,平日里纵然被欺辱也只当是天欲降大任于身,而这样藐视上贤,年华实在难忍!”
“混账!”段老怒不可遏,“怪不得你教书先生言辞闪烁,说是学堂出了变故!竟叫这等妒妇撒野!”
恰逢有婆子来报薛姨娘请老爷过去。
段老直接砸了杯盏,“混账!昔日宠爱她,只觉得此人还算安分,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藐正主,砸武备,实在难忍,区区贱命,居然还要我移步小叙?!”眼见着段老要从书架上拿了刀,忙被段夫人和段华年拦下。
“老爷!万万不可!”“父亲三思!”
段夫人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老爷不见她便是,若真是厌恶,大不了赶出去,老爷方归,疲惫未消,万万不要为了一界贱妇动气,伤了身子!”
段老叹着气,频频摇头,在屋内踱步。段华年扶了段母坐下,安静的在一旁为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