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夺过棒槌,开始自己敲打起来。
常言皆道,鼓声可以反映击鼓者的心境,因此曾有鼓声伤人的案例存在。琼三娘此刻的鼓声不像方才那般,反而有些过分的急促,显得杂乱无章。
尹娴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脚步开始有些乱了,突然,便觉得脚底一阵阵痛,低头一看自己脚上的皮不知何时黏在了台子上,方才用了些力,居然将皮硬生生从脚上撕了下来。如今脚上鲜血淋漓,加之霜雪刺骨,她只觉得腿脚一软,几乎要从台上直直坠下。
“娴儿!”段华年才要冲上前去,尹娴慌忙拦下,面色苍白却又无比坚毅。
“没事。”
尹娴站起身子,又一次舞了起来。殷红夹杂着雪花,将裙子的下摆染成了绯色,茫茫天地之间的一抹红,却是分外妖艳,一时叫人挪不开双眼,只得啧啧惊叹。
鼓声不知响了多久,尹娴也不知道自己舞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实在无力动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感觉不到刺骨,才眼前一黑,沉沉的倒下。
段华年自然是抢在众人前面,将她一把抱在怀中。扯了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包扎尹娴受伤的脚,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裹在她的身上,在尹娴的手里哈着热气。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琼三娘立在高台前,将棒槌扔在了雪地里。婆婆抖了抖三娘的披风,展开了,替她披上。
“婆婆,本来不相信阿花已经走了,”三娘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悲切,“如今看那姑娘跳了,我才明白,阿花是真的回不来了。”
飞雪落在了三娘的睫毛上,一滴泪,就这样从她的脸颊滑落。
伍十见段华年疯了似的闯进了后院的一间房间,才想进去帮忙,就被挡在了门外。
“那女的,怎么样了?”严炎问道。
伍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回答,“你这边不是看得见么,问我做什么?”
严炎睫毛颤了颤,“横竖他说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心上人,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打脸。”
“不劳您费心!”说完,便忙去找婆婆讨要药材。
尹娴脚上的血倒是止住了,好在天气比较寒冷,不容易感染溃脓。
此时天色已完,加之尹娴昏迷,身子虚弱,连夜赶回黎城也不现实,只得在琼花庄歇息一晚,看看能否将情况稳定下来。
“好冷。”段华年摸着尹娴的手,冰的如同一块沁着寒光的玉石。“裹了这么多衣服也不能暖起来么?”
屋内已经笼上了炭火,异常温暖,按理来讲不应当如此。
段华年的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干脆将自己的衣服悉数脱掉,一把将尹娴贴在自己的身上。古法常言,若是受了冻的人,以他人体温回暖,可以及时缓解。如今此间求医不得,只能冒险一试,若是尹娴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段华年的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他定会让全庄的人替她陪葬。
“冷……”尹娴昏迷着,嘴中迷迷糊糊的反复这样一个字。
冷?段华年抱的更紧了些,被褥厚衣全部堆在了尹娴的身上,一寸肌肤都不曾放过。
“将……爷!爷!你开开门!我叫婆婆熬了热乎的姜汤!爷!开开门!”门外是伍十的叫唤,段华年皱着眉头,望了望怀里的尹娴。
“放门口,我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