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给了婆婆一个手势,婆婆走下去,接过严庄主手中的杯盏,再将其递给三娘。
三娘把玩了一番杯子,若有所思,“方才你旁边,站起的那位,是你儿子?”
想到刚才严炎的举措,严庄主有些尴尬,的确是不妥,怕是要给琼三娘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是,不过小儿没见过大场面,有些害羞而已,还请琼三娘莫要见过。”
“我儿方才高台一舞,为诸位助兴,严庄主你看,我儿如何?”琼三娘冷笑。
“自然是极好,极好,很是满意。”
三娘将那杯酒慢慢掉在脚下,笑靥如花,“严庄主满意又如何?我们琼花自然是伶俐的,可我不想今后的女婿是个呆子,严庄主意下如何呢?”
严庄主只觉得两颊通红,瞥见众家多有嘲讽神色,顿时觉得异常丢人,好歹自己严氏酒庄名誉南北,配得上酒庄翘楚的称号,她琼三娘一介女流的酒,再怎么醇香,也比不过自家的市场大。想到这里,严庄主顿时有了一丝底气。
“三娘说笑了,我儿嫡出,不过是没常带出来走动,背地里啊聪明着呢。况且又数长房所生,身份上没什么毛病,横竖你家琼花嫁到此处,也不会亏待,虽说是养女,但礼数咱们严家一点儿也不会短的……”
只听见杯盏掷地的清脆响声,琼三娘怒目而视,站起拂袖,“严庄主究竟何意?在此大会,来者皆客,非要让我把话挑明了让众人生嫌么?你严家何尝短缺钱财了,打主意打到我琼花庄了?好,那诸公做个见证,我琼花庄,今后是琼花继承的无误,横竖没有嫁出去的道理。我三娘活着的一天,谁也别想打我酒庄和女儿的主意!”
三娘倒不是不希望琼花寻觅一个好人家,只是她仔细思考了,今后琼花还是得承大业,她琼三娘给不了琼花什么别致新奇的礼物,能留下的唯有这酒庄。但她又不希望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古女儿出嫁,娘家给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成了夫家的了,琼花庄是她三娘的毕生心血,于是也算作是私心,她希望琼花能留下。
“上门女婿?琼三娘你莫要欺人太甚!”严庄主掀桌而起,手指三娘,破口大骂。
“又如何,横竖我嫁女,什么样的女婿我来挑。”三娘抄起桌子上的酒壶就要朝严庄主砸去,若不是婆婆和下人极力拦阻,怕不是就要在会场闹了起来。
琼三娘泼辣,读书也不多,丈夫死后,单凭一己之力便支撑起这酒庄生意,她素来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想法,为人也从不忸怩,这便导致了在一些方面极度的偏执和暴躁。
众人也察觉到微妙的氛围,但好在酒水极妙,才能继续坐着谈天说地。严庄主自然是觉得备受羞辱,愤愤不满地让下人去寻严炎,提前离了席。
而在山上赏花的二人,完全不知酒宴上出现的状况,依旧坐在石头台阶上互相说笑。
山间的风尤其的冷,琼花舞后,还未来得及多添衣裳便擅自跑了出来,不由地打了几个喷嚏。后自觉有些失态,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很冷么?”严炎脱下来自己的外袄,给琼花披上。琼花生的较小,那外袄足以将她整个人包进去,她有一些些贪婪的享受厚实衣物锁住的温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
“还冷么?要不要再给你一件?”说着严炎就要脱自己的内衬。
“呆子!不要了啦!”琼花慌忙阻止,“脱了你怎么办,不冻死才怪呢。”
“这不是关心则乱么……”严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什么乱?”琼花凑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