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抹着眼泪,泣不成声,“我早已知道小姐和严少爷心悦,也一直替他们向庄主瞒着。庄主不喜欢他严家的人我也知道。若不是当晚,小姐和严少爷商议私奔……哎,都是老奴多嘴,这张臭嘴。”说着便开始扇自己巴掌。
“阿婆阿婆!”伍十恰巧赶回来,看到这样的状况,连忙跑来抓住婆婆的手,“阿婆你这是做什么呀!”
“人找到了?”段华年冷静道。
伍十点了点头,见婆婆情绪尚不稳定,便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阿婆你别哭啊,我可不会安慰人的,来,擦擦脸。”于是抵了一张帕子。
婆婆此刻已是哭的有些顺不过气来,在伍十轻拍后背下,方才喘了口气。
“都是老奴这张嘴啊,若不是老奴见他二人要私奔,觉得不妥,告诉了庄主,小姐也不会死,严少爷也不会沦落今日的田地啊。”
“这……”众人依旧一脸狐疑,表示不解。
婆婆望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目里,写满了往事。“老奴,带诸位去个地方。”
婆婆将众人领到了一间半破旧的屋子里,虽说内部暗沉,但外头看来却久不见人居住的模样。屋内一应设备,都被擦拭的很干净,如今琼花庄没落,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但这间屋子有所不同,保存的十分完善,看得出管理者对其上心的程度。所摆设的桌椅皆是檀木所制,外加器具色泽明亮。看来之前的主人,在庄内的身份不算太低。
“这莫非,是琼花小姐的闺房?!”尹娴问道。
婆婆点了点头,“虽说小姐走了两年了,但是庄主令老奴日日打扫,所用器皿也都是小姐生前用过的……”
“没想到那个庄主竟也有这样的一面,”伍十嘟着嘴巴叉了叉腰,“我只当她一直都是个老妖婆呢。”
“伍十!”段华年瞥了一眼,伍十只好不逞一时之快,乖巧的低下了头。“你去琼庄主的屋子门口守着,有什么动静来汇报。”
“啊!我也想看看人家琼花小姐的……”伍十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见段华年不再理睬他,他便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耷拉着脑袋,讪讪的领命去了。
尹娴由段华年搀着,在屋内转悠着,突然瞥见了床头的一双匣子,只见匣子制作精美,匣面上都镶有雕花,看起来便是价格不菲的上等良品。
尹娴示意婆婆,可否拿起观看,婆婆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仿佛又触碰到了什么伤心事,又转身默默抹泪哭攸。
尹娴打开其中一个匣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沓沓书信就这样从匣子里掉了出来。尹娴慌忙要捡,不想扯到了脚伤,一时跌倒在地,咬牙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夫人莫动!还是让老奴来捡吧。”婆婆用袖子擦了擦脸,但泪痕哪里抹的去,仍然是留了一道又一道沟壑似的痕迹。
尹娴只觉得愧疚,慌忙致歉,段华年也蹲下帮着阿婆整理。突然之间,段华年注意到了散落出来的类似花瓣一样物件,拿起放在手中,细细的看着,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婆婆,这个是?”段华年问道。
婆婆眯起了眼,盯着看了一会后,叹了口气,“当年严少爷和小姐常通信,估摸着是严少爷连着信件一同寄送给小姐的。”婆婆顿了顿,略思索了一阵,“当年,还是老奴替小姐偷偷去外头收信的,小姐每次嘴上嫌弃严少爷来信,脸上的笑却怎么也遮不住,老奴也是难得见小姐笑的这样的开心。”
难得……笑么?
尹娴内心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