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没有什么表情,泪水就这样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打湿了胸前的发丝。她心中苦涩,有千种万种的话语想要去说,但是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于谁听。
自从她被禁足,婆婆也少来看她,不过是送来淡寡汤水,叹着气告诉他,严家还没有来信。情况还能更糟么?
但是琼花不甘心,她心中心悦的那个少年,会在夜半乘着霜雪同她倾诉衷肠,是言必信行必果的守约之人,是能果断饮茶不畏艰难来娶她的人。
“他定会来的”,她的那双大眼扑闪着,一滴泪就这样滴落在了枯萎的花瓣上,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他一定会来。”
琼花不想让自己想别的事情,她的脑子已经被严炎完全占据,再容不下其他。就连琼三娘走到她的房间门口,同下人说话都不曾察觉。
“阿花吃饭了么?”琼三娘在门外,低声问了伺候的丫鬟,不时地瞥着琼花的房门,“记得让她按时吃饭。”
“可是,庄主,小姐每日送多少进去,便有多少出来,一点也不听劝。”丫鬟唯唯诺诺,低头不敢正视琼三娘犀利的目光。
但是琼三娘只是一派焦虑,不见责罚,她叹着气,
“阿花是大姑娘了……”
遂转身而去,丫鬟只是瞄到琼三娘的背影,她在用袖子抹着自己的脸颊。
“庄主,究竟是怎么了呀……”丫鬟不由得疑惑了起来,“算了,反正饭送到了,不管那么多了。”于是那丫鬟偷笑着溜下去和粗实下人们玩去了。
门口嘻嘻索索,有窗户被打开,寒风吹进的声音。
此时已入夜,风冷,夹杂着霜雪就这样飘入屋子,让沉思的琼花不由得将思绪牵回自己的屋子。
“严炎么?”
琼花未穿鞋履,只着罗袜,便跑到外屋去查看。
“不过是……风声啊。”
前屋的窗户被风吹得一下又一下上下拍打着,这便是引起琼花误会的原因了。
“也是,我在想什么啊,他怎么会来呢……”
琼花苦笑着转身,突然看见了穿着红色婚服的严炎就这样立在了她的面前。
她揉了揉眼睛,又笑道,“哭多了,都产生幻觉了么?”
她还未反应,便被严炎一把拉入怀中,泪水一下子克制不了,就这样沾在了严炎的胸口。
严炎把头埋的极低,低低地说着话,声音却是在颤抖。
“不要哭了,不是梦,琼花这不是梦!我来接你了!”
琼花泣不成声,一时不能言语,只是抽泣,她摸着严炎的脸,那样的冰凉,这婚服单薄,他又没有带着厚的外衣御寒,这样下去,不得风寒才怪呢。
于是琼花抹了抹鼻涕眼泪,扯了被褥就往严炎身上裹,“冷不冷,冷不冷。”
她的眼中写满了心疼,但是嘴角的幸福却是不小心写在了脸上,她仿佛在做梦,但是她不想醒来,第二次,严炎又一次出现在这里,她心心念念的人儿果然没有单独将她撇下。
“说来话长,”严炎一脸凝重的望着琼花,“路上我会解释,但是琼花,你愿意和我走么,就我们两个人。”
琼花大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确认了一遍。
“对,我们两个,现在就逃走,逃出这里,然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做那些我们信里写的,想要做的事情。”
琼花还是呆着,大脑无法运转,只是望着严炎,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