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封祁应道,“除了你,谁有你这样呆?”
“……叫我是有什么事吗?”眼角余光瞥见顾蕴也收好了手机,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聊完了天,恢复平静。
“过来。”封祁说着便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帕,“擦手。”
“……哦。”叶峣没搞明白封祁是想干什么,只能接过他给的布帕开始擦手。
布帕灰蓝色,通勤款,上面有檀香的味道,让人安神。
似乎用这么被精心呵护的布帕去擦肮脏的手指是一种亵渎。
叶峣忽而闪了闪神,像是触电般缩了缩自己的手指,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封祁。
回去之后,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是继续被转手让别的人收养她,做她的监护人,又还是任由她自身自灭了?
封祁肯来找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保不准只是因为靖叔和姗姨的缘故,她只是被顺便捎带上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擦干净了没有?”封祁见她突然发呆,眼神落寞,及时阻断了她的思路,让她回神。
“……擦干净了。”叶峣觉得封祁心情好像不太好,不太敢招惹他,但是布帕已经脏了,她又不好意思给回他。
“我检查下。”说着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扣住她的手腕,扳过她的掌心查看,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处呈褐色,沾上了风干牦牛肉干的味道。
“这叫擦干净了吗?”封祁看一眼,语气也不太好,“重擦。”
叶峣:“……”
车上其他3人:所以这是什么骚操作?
好不容易将手擦干净了,叶峣如释重负,她全程都在封祁的监视下擦手,他有如实质的视线无法忽略。
这样的情景又莫名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不愿意用筷子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拿着筷子监督她,敢偷懒的话,他也不会打她,只会敲她的脑袋,让她长记性。
现在,她还真害怕他又敲她脑袋。
“布帕给我。”封祁见她还愣着,从她手里抽回布帕,重新放进口袋里。
“……”叶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块脏帕子进了他的口袋,上面还飘着牦牛肉干的香味,格格不入。
这样一轮骚操作之后,封祁没有再“为难”她了,而是坐直了身体,两条大长腿委屈地放着,转头看向了外面的风景。
靳景忽而觉得车里闷得慌,唯有放了一些歌来听,第一首放的居然是飞儿乐队的《月牙湾》,一首老歌,飞儿的高音飙起,听得顾蕴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靳叔叔你居然喜欢飞儿?”顾蕴简直难以置信,她觉得靳景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喜欢“军中一朵绿花”什么鬼一类的歌的吗?怎么画风突变啊。
“不好意思,放错了一个频道。”
靳景没有多作解释,转而又换了歌,这次是一首梵音,藏语吟唱的“绿度母静心咒”,歌声出来的那一瞬,好像让人的灵魂都颤了颤。
叶峣深呼吸一口气,眼眶不知怎地有些红了,无意识跟着一起吟唱。
她认得出靳景的这个版本是孤本,是十分难找到的,当初跟着养父母在藏北腹地上驰骋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就常常循环这首歌。
因为,在藏北腹地上,看见因自然死亡的巨大野生牦牛、被来往汽车撞倒的野生动物、因为天灾而发生的人祸,还有的就是……让叶峣最难以承受的藏羚羊之殇。
藏羚羊虽然已经被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