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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住口
行为。

    鞮红当然知道这些,却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惊讶。这场戏她见过孔姜儿演,也记得词。说的是什么京城马上要春天了,夫君在京城中了状元怎么也不带她去玩玩之类话。看似玩笑,实则是逼迫。被她喝住的李亿就站在院中给个背影,孔姜儿说这些台词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站在屋里,连门槛都没迈出一步。

    说实话,听到那些台词的时候,鞮红也觉得以裴锦娘的身份肯定就是这样演的,开玩笑,河东裴氏,名门望族,势力范围遍布京华,加上妒妇这个属性加成,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但是渝辞的裴锦娘,却是抓着丈夫的衣摆,拖着破碎的裳摆,极缓慢、极坚定的跪了下去。

    “夫君留步,妾身…还没祝贺夫君,金榜题名之喜。眼看过几日就出春节了,夫君又将赴任京华。江陵虽好,可去京华也需一二个月,书信往来多有不便……妾身听闻长安的牡丹开得极盛,一直想亲眼瞧瞧,此次夫君便带我一同归京吧。”

    言落,她松开丈夫的衣摆,俯下身重重磕了一个头。

    整场戏听似玩笑,看似哀求,实为逼迫,一场盛气凌人的戏码就这么被渝辞演到极致。逼迫是她的身份职责,玩笑是她的傲骨未折,哀求是因为她对李亿的爱。

    在那个年代,没有人在心爱之人面前依旧能够保持傲骨嶙峋。哪怕李亿当官还要仰仗裴氏娘家的势力,但她却连一声“子安”都不敢唤出口。

    鞮红想起自己当时看到人设表时的一句话,裴锦娘真心爱慕李亿,想不到,小小一句看上去俗不可耐的词,渝辞却是将之诠释的淋漓尽致,让人无法不动容。

    明明看上去已经很卑微,但是渝辞饰演的裴锦娘却依然高贵的不能亵渎,她为保全这一身傲骨折了傲骨。

    李亿不置可否,裴锦娘一直跪在地上,头没有抬起来。但是直到李亿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裴锦娘才抬起头来。

    蓄满眼眶的泪无声落下,迷离水雾散去,露出掩藏其后的脆弱和强撑的骨气。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并未褪去全部的骄傲,所有的骄傲此时都汇聚她的眼神之中。

    贵族女子的骄傲,自她一站起来开始四周流淌,最终又重聚眼中。演员身上的这一股气,渝辞运转的行云流畅绵而不绝,剧本文字堆出的裴锦娘,自此有了灵魂。

    七月份天气非常的炎热,但是这一场戏二人都是冬装打扮,裴锦娘更是在脖子上围了一条银狐围脖,整个发髻非常的重,基本上头一磕下去就无法再抬上来。

    偏偏因为各种原因整场戏来来回回重演了好几遍,后来突然又加了雪花机,台词一遍一遍的说,头一次一次的磕上地面……

    哪怕脖子已经酸的直不起来,在休息的时候完全就是瘫痪状态,但是只要一喊开始,她便是一丝不苟的裴锦娘。

    只要不喊卡,裴锦娘的灵魂就还活在她的躯壳里,一言,一行,无有懈怠。

    鞮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戏,她以前不是没有和一些老戏骨演过戏,也不是没有在电影里看到过真正影帝影后级别的演员演过戏,但确确实实,没有一次带给她这样的震撼力。

    同一段戏,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会麻木,但是渝辞刚刚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在每一遍开始的时候,都能再一次震撼到她。

    话剧演员们有一种说法,叫做没有上一场。这是对于一个演员的约束,但是渝辞却把这样的一种要求,变成享受,送给所有的观众。

    “鞮红姐?鞮红姐姐?”

    小嫒在一边已经叫上半天,手臂都快被她戳肿的鞮红后知后觉才发现人是在叫她。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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