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多艺人不同,鞮红的文化造诣在圈中是排的上号的,上大学之前,鞮红一直是由家中聘请的各科私教一对一辅导教学,教授语文的是一位博古通今的老学究,全国高考生都在高校中进行魔鬼训练的时候,他在给鞮红画甲骨文。
“不错啊,还知道这些。”
见渝辞对她有些刮目相看,鞮红心里的不爽减轻了些,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拍拍剧本,“就很奇怪啊,这首诗又不是写给鱼玄机的,就算是,也不是在她出嫁前送她的。”
遣词用字皆有一股浩然之风,即便是送给鱼玄机,也绝不可能是送嫁诗。这也是为什么她念这段诗时,总不能进入情境的主要原因。
“那你认为,温庭筠与鱼玄机之间,有什么关联呢?”渝辞又问道。
“师徒啊,正统文史上只说二人是师徒关系,其他的我也没听过。至于恋情什么根本就是杜撰,鱼玄机明明一开始和李亿情感特别好,写了好多诗呢。”鞮红说着瞅了渝辞一眼,有点不可名状的感觉,“诶你,该不会也信那些意|淫的东西吧?”
这与渝辞气质可相去甚远。
渝辞原以为鞮红演戏从不做功课,说不定进组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演的是个啥,此时听完这番话才意识到,鞮红的根节究竟在何处。
“你根本就不相信,怎么能演的对。”渝辞缓缓摇头。
鞮红不解“这分明就是两回事啊。”
渝辞沉默片刻,起身道“你跟我来。”
鞮红大手一挥宣布鱼玄机戏份延后一天,厉导也乐得轻松,赶紧安排其余戏份的拍摄,反正金主都发话了,钱不是问题,再苦不能苦剧组,再累不能累状态。
二人进入鞮红独立休息室,渝辞反手锁上了门,鞮红眉头一跳。
渝辞“坐。”
鞮红不坐反退,绕到门外头瞅了眼这到底谁的休息室。
“我不是不赞同的你刚才的说法,只是既然接下了戏,就要从戏剧本身出发。第一件事,就是要相信剧本,相信你就是角色。”渝辞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提纲掣领,阐明中心思想。
休息室是鞮红的私人空间,刚刚在外面压抑着的情绪开始外露,“我不是不能相信,我只是觉得你从诗词入手,我不能接受。”
她说完后自顾自弹开保温杯杯盖喝了点饮品,没等到渝辞的回复登时心里一紧,下意识小心翼翼去观察却发现渝辞正垂眸盯着手中的剧本扉页,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扇形阴影。
察觉到渝辞可能有些不悦,鞮红心里霎时打起鼓来。这老师是她找来的,而且这也是渝辞第一次愿意主动教导她,这么冲的反驳是不是不太合适……
纠结半天的鞮红不情不愿的开口打破僵局,语气却有些委委屈屈的,像根羽毛挠人心里最痒的那块肉,“那,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等于胡说啊。”
“噗嗤。”听到这话渝辞忍不住笑出声来,戏学的一知半解,这类话倒是学的够快。
鞮红见她笑了,之前散去的阴云再度笼罩上来,拿起梳妆台上也不知哪场哪镜的剧本页背过身去。却听身后传来渝辞那淡漠的,带着股独特冷感的声音。
“子非其人,安知其事。”
“纵观鱼玄机一生,大张艳帜风流随性,从来没什么忌口,就像她自己说的‘老少咸宜’。只对这位师父有过例外。温庭筠将她从平康里的陋室牵出来,带她看尽长安繁华,对于温庭筠,她尊他敬他,作诗相赠,诗中遣词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