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情况完全相反,对方经过如此激烈的搏斗,居然仍旧衣冠楚楚,头发一丝不乱。见到自己狼狈模样,对方纤薄的两片唇瓣突然咧开条小缝,龇牙笑了起来。
鞮红戒备的看着对方,却见对方突然分|开|双|腿,缓缓跪坐到自己大腿上。
鞮红!!!
要不是胸前还有几根肋骨,鞮红觉得她可能就要失去自己的心脏了。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渝辞纤细劲瘦的腰肢,往上是被单薄衬衫包裹着,隆起的弧度,再往上是优美的脖颈和高高扬起的下颔。
被黄线晕成暗红的唇像是饱浸鲜血的浆果,擒了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她像是热极,纤长手指扶上脖子,舒展似转动半圈,继而慢慢滑下捏住衬衫最上头的一只纽扣……
解开。
眼看着渝辞已经解开自己胸前三颗纽扣,鞮红下意识咽了咽干涩喉头。似是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动静,对方停了动作,一手摁住她的右肩,缓缓低下头来。
两道狭长凤眸缓缓睁开,如从封闭潮湿的洞穴一路摸黑前行,终在石缝交集处,得见天光一线。
突然,渝辞像是看见什么,猛然一震。
鞮红不知道她怎么了,被带着也是一惊。
几乎是刹那间,天光染血,万兽喑声。火流星迸裂天宇,千万炽热星火落入她眸中癫狂。
除了眼神的变化,渝辞其他一切和方才并没有区别,鞮红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右肩处的抓力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你……渝辞,行了……你先放开我……”
鞮红迟疑着颤抖出声,她已经有点不太敢和渝辞说话,虽然这样说很可笑,但眼前的渝辞就像被附身了似的,狂暴,戾气,风情,嗜血……她从未在气质清冷跟修行了八百年似的渝辞身上见过这些东西。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表演……
哪怕你明知是假,哪怕你潜意识隐隐想要发笑,但只要你敢注视一次她的眼睛,就会被席卷入最黑暗的深渊。
戏未结束,风暴不止。
她不出声还好,刚一出声就听见身上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厉喝,像是被烈火灼哑的嗓音几乎要洞穿整个空间,紧接着天旋地转!挣扎有多激烈,镇压就有多残暴,腿上手上像是被什么粘稠的东西糊了一身,块块水花兜头盖脸炸裂在她脸上,巨大的声响震颤着她的耳膜……
当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捆在了卫生间的门把上,狭□□仄的空间和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使她现在有点头昏脑涨,水声激烈打在洗手池的瓷面,像两条粗粝的砂纸夹着她的耳膜激烈撕缠。
而眼前的人正抵着她的额头,痴痴的看着她笑。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可她越害怕,对方的眼神就越疯狂,她哭得越凶狠,对方就笑得越满足。
右肩处刚刚摔疼的地方随着她的抽噎,疼的钻心刺骨。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像是要把命都哭没了似的——
突然,她被人整个人拽起来往前拖,门把被她缠缚的绳索不停拧转发出沙哑的金属摩擦声,她恍惚抬头,镜面反映出她哭红的,凄惨的脸庞和身后宛如修罗般狰狞狠戾的脸。
逼仄狭窄的空间里满是她心脏颤动的声响,这声响在她耳边放大,再放大,像是经久难泯的梦魇……
她迷茫无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浑身一震。
水声……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