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牛云芳瞅着机会偷偷给她送几个馒头来。
也亏得家里厨房一应事都是牛云芳在做,不然早就被狗男人一家察觉。
牛云芳也是命苦,不但要伺候家里三个祖宗,现在还要伺候躺在床上养胎的胡菲。
超级大祖宗。
人家那叫一个娇矜,虽然是农村人,但人家自诩是知识分子,养胎比城里人还讲究,各方面吃食要求精细,娇贵得不得了。
很多条条框框,方方面面精细到牛云芳闻所未闻。
关键,那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小叔子却觉稀松平常,无下限宠,要她严格按胡菲提的条件做。
是呀,活不是他干,上下嘴皮一碰,有人执行,当然无所谓咯,真落他头上试试。
伺候胡菲几天,牛云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哪是在养凡胎啊,怀的是玉皇大帝吧!
以前胡菲没出现的时候,里里外外有吴静帮她分担一半,日子轻松很多,有时间还能守在女儿身旁织毛衣,督促女儿写作业,陪陪女儿。
那时牛云芳觉得上天还是垂怜她的,送来一个心地善良,脾气温和的好弟妹。
苦难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点盼头。
可惜,好日子太短。
有时候,牛云芳一边伺候胡菲一边在想,小叔子真娶了这个娇贵祖宗,再生下一个金蛋子,她和女儿怕是一辈子都熬不出头了。
心头不免悲凉上涌!
锦离养伤第四天,烧完全退了下去,皮外伤好了四五成,就骨裂的地方走路还有些跛。
身体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可以无障碍摁着几个人捶了,锦离打算回家住了。
被人霸占的窝是时候抢回来了。
暖暖和和的被窝睡着不香吗?!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锦离才不会委屈自己,直接从后楼翻到二楼,一脚踹开房门。
胡菲鸠占鹊巢正躺在委托人床上享福,电视柜两旁摆满各种各样的高档母婴用品,床头柜上堆满各种营养品,蜂蜜水,牛奶……贼齐活,果盘里整整齐齐码着几样切成块的热带水果。
90年代的农村,冬天吃热带水果,这是要上天啊。
这种福享下来就不怕折寿数吗?!
要知道,目前狗男人还未发达,事业都尚未起步,花的是谁的钱,花的全是他哥哥用性命换来的血汗钱。
这些钱本该属于小花和牛云芳。
胡菲睡委托人的床,睡委托人的男人,吃的是牛云芳丈夫的人血馒头。
本该是受益人的牛云芳却卑躬屈膝伺候着花自己男人钱的野女人。
啥世界啊。
有没有点三观了!
锦离一瞅房间里的情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邪火蹭蹭冒:“滚起来!”
老娘拖着病体睡柴房,一日三餐靠偷,你倒舒坦,摊开四肢躺我床上享福。
门嘭地一声撞开,着实惊了胡菲一跳,看见立在门口的女人,脸上难掩讶异:“你,你怎么回来了。”
锦离眼神锐利,鄙夷冷笑道:“怎么,我自己家,回来还要给野鸡报备不成?倒是你,要点逼脸行吗,我的床就那么舒服,躺下去就起不来了。”
胡菲抿了抿唇,手掌捂肚子,娇娇弱弱道:“那天摔一跤,动了胎气,我想回家,璞渝死活不让,我也没办法。”
话意里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