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正上方的木质柜上摆了一台14英寸彩色电视,这个年代在农村来说,一家有台黑白电视已经算很牛的家庭了。
范家有两台,堂屋一台,范璞渝房间一台。
村里独一份的人家。
享用自家大哥抚恤金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标准的垃圾,吸血虫。
堂屋,饭桌上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在吃饭,不见胡菲的身影,许是动了胎气,在卧床养胎。
而牛云芳母子则缩在角落矮桌上吃饭。
饭桌上范母目露疼惜瞅着儿子肿起来的脸,喋喋不休辱骂锦离。
听见响动,纷纷看向楼梯口。
小花扭头看见锦离下楼,乖巧的喊了声婶婶吃饭,牛云芳连忙暗暗朝女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吭声,家里气氛紧张,生怕女儿一个不慎惹恼爷爷奶奶,无故挨一顿揍。
下午范璞渝挨打的时候,牛云芳在打扫猪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瞅着两个老的脸上乌云密布也不敢问,就听见他们在骂弟妹打了小叔叔。
说实话,牛云芳一个字都不相信,弟妹性子历来柔顺恭谦,哪有胆子跟家里的帝王动手。
多半是自己不小心磕着碰着,又或是胡菲动的手,故意栽赃弟妹。
反正在这个家,弟妹和她母女二人便是那随手可用的出气筒,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家里出了什么状况,锅是她们背,挨骂的也是她们,从来没有例外。
锦离出现,气氛凝固一瞬,转头范母啪地将手上的筷子拍桌上,腾地站起来指着锦离谩骂:“你个烂心肝的贱蹄子,给我跪下!敢动手打我儿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范父威严地坐在上首,态度明确。
范璞渝眼里酝酿着风暴,眼神阴鸷地盯着锦离。
刚才踹了老虎屁股,范璞渝恨不得一刀一刀剐她的肉。
锦离一脸漠然走向饭桌,端上无辜面孔,嘴上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打谁了?”
范母唾沫横飞,叱道:“贱人,你还敢狡辩,毒妇!那你告诉我,璞渝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还有....”
不好意思说自己儿子蛋差点碎了。
锦离歪头看向范璞渝,故作讶异道:“哎呀,你脸怎么肿得跟两个馒头一样。”
没抽死你,已经相当心慈手软了。
姐自从入了虚海的贼窝,开始了任务之旅以来,脾气不知道收敛了多少。
范璞渝见她变得一手好脸,怔了怔,转而怒不可遏道:“当初我要看清你是这么一个人,我宁肯上山当和尚也不会娶你。”
锦离啧啧两声,说得好像就你一个人后悔一样。
委托人要早知道嫁的人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怕是宁愿孤独终老,跳湖自尽,也不至于受了那么些年磋磨。
范母接着儿子话头咣咣拍桌:“家门不幸啊,娶了个灾祸丧命星,造孽啊...”
“别嚎了,让不让人吃饭了。”范父威严开口,转头对锦离说:“你嫁入范家,不孝敬公婆,忤逆丈夫,对自己丈夫大打出手,大逆不道,不堪为妇,我们范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你打了璞渝,今晚就在堂屋跪一宿,算是小小惩戒。明早去镇上把离婚证办了,范家大人大量不与你一个粗野妇人计较,以后你与我儿婚嫁两不相干。”
封建余孽还挺有文化水平的,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范父很会抓重点,泼脏水,不像范母只会撒泼谩骂。
锦离咧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