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她的心雀跃地在月亮上跳舞,兴奋又腼腆,好不容易克服了内向羞涩的本性,想要鼓起勇气,越过人群走近他,却很快僵在了原地。
是的,他是日和星,英俊得无可挑剔,而趋光而去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只有她。
有一个女人靠近了他身边,身材高挑,小麦色皮肤,长发绿眼睛,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模特。她举着一杯葡萄酒,微笑着抿了一口,邀请克里斯蒂亚诺品尝。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接过那只高酒杯,贴上那留有唇印的杯壁,将红酒一饮而尽,修长的脖颈向上仰起,喉结缓缓滚动,性感极了。
然后,他们亲昵地凑在一起耳语,神色暧昧,笑容迷人,年轻男女累积的荷尔蒙一触即发。
芳妮说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感觉。
生气的话,未免自视过高,毕竟她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失落自嘲是有的。无论怎样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幻想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膨胀,令她以为她多少有些特别。
最强烈的感受,还是那早就习以为常,但这回格外刻骨铭心的痛恨不甘。
那种肉眼可见,心向往之,然而手不能及的光亮,那种高高在上,远在彼端,永远无法亲近的理想之美,诱惑之源,明明真真切切地存在着,甚至眷顾了他人,偏偏就是疏远了自己,无论怎样发狂地去拼命追逐,也不过是原地转圈的笑话,逼人在求不得苦中沉沦撕裂……何等残酷无情?
可悲,她现在连走到他面前的胆子也没有,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就这样看着,恼恨着,心痛着。
不过要她直接离开,却也是做不到,终归抗拒不了趋光本能。于是,芳妮后退了两步,默默站到吧台边,随便拿了杯果汁,一边啜饮,一边在暗处继续盯着他和那个女人调情。
女人抚摸着他的手臂,在音乐的节拍下,开始和今天的寿星贴身跳舞,场面热辣撩人。
芳妮觉得自己的脾气很好,很温柔。
不过偶尔,因为某人,她心里也会充满邪恶又暴力的歪念,比如现在。
正摇头苦笑之际,面前忽然多了个瘦削的年轻人,挡住了她的部分视线。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身上有些味道,脸颊也红红的。
她皱了皱眉,正想绕开他,以便看清克里斯蒂亚诺,那男人却主动和她说话了。
“晚上好。”男人向她微笑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出于礼貌,芳妮不得不勉强耐住性子,对他点点头。“这很正常。我又不是名人。”
“真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她,表示怀疑,“我猜,你是一个知名的博主,模特之类的吧?”
闻言,她不可思议地怔了怔,差点就滑稽地笑出来了。
“谢谢你的抬举。”她好笑地拱拱手,“我只是一条咸鱼。”
男人自然不明白这种比喻的确切含义,失笑着摇了摇头。“咸鱼?”他故作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这可不适合你这样的漂亮姑娘。要我说的话,你像一只黑色的凤尾蝶,翩翩飞舞。”
照理说是美好的意象,然而她有严重的鳞翅目恐惧症,一想象有一只诡异的黑蝴蝶在周围飞来飞去,就头皮发麻,冷汗直冒。“谢谢。”她干笑了一下,尝试远离他。
“你是从哪里来的?”男人追问道,“韩国?日本?中国?”
“中国。”
“是吗?噢,我很喜欢jackie chen。”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