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义,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在忙什么呢?这些年里,你都在忙些什么?”她的声音渐弱,满是困意。
“远房亲戚支撑着,做些生意,糊口养家用。”
“嗯。”
沈让看着怀里熟睡的面孔,顿觉沧海桑田,她嫁给他的时候,还很康健,不想这样病怏怏的,没些精神。
“婉婉,这是不是报应,我做了错事,到头来却是报在了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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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殿里,容妃卸了钗环,躺在床上,真儿把绣帐从玉钩上取下,缓缓放好。
“娘娘,淑妃娘娘已经在着手为太子殿下挑名门贵女了,宴请帖子也递给了安素姑娘。”
“那哥哥是什么意思?”她懒懒地出声,素手轻轻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
“靖国公的意思是,安素姑娘还小,不着急,但是既然机会来了,试试也是好的。”
“知道了,你也早去歇着吧。”
真儿笑了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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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客人来了。”
沈让正在给婉婉梳头,听到侍女的话,手顿了顿。
“去吧,睦义。”婉婉回头笑着看他。
“好,我去去就回。”
沈让已经猜到会是谁了,扬州的册子没送到,派去刺探的人还没赶回来,许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到了平川沈府,相里贡自己进去了,丝毫没有要带肃千秋的意思。
“相里贡?”她疑惑地喊了一声,可是相里贡没理她,直接走了侧门就进去了。
沈府门口种着几棵高大的榆树,她倚着树坐着,江恪坐在一旁。
她瞥了瞥一边的江恪,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江恪,你跟了相里贡几年了?”
江恪没有说话。
“你是哪里的人?有什么亲人吗?”
江恪没有说话。
肃千秋不禁觉得有些无趣,江恪的身上可以窥出些相里贡的影子,她不禁想,眼前的江恪会不会就是几年前的相里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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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梳妆好了,坐在窗前,忽然就想去前厅看看,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好奇。
“扶我去瞧瞧桂花吧。”
“是。”
一路走着,她凭着记忆胡乱走,走的是去前堂的路,扶着她的侍女有些焦急,“娘子,不是要去瞧桂花吗?不是这条路。”
“我好容易出来一回,多走走吧。”她嘴角含笑,一派温柔,心里却坚定得如同金石。
“娘子……”侍女直接顿住了步子。
她回头笑了笑,“怎么了?这院子还不许我转转吗?”
一阵咳意上涌,她极力压制着,只是轻咳了两声。
离前堂越近,她的心里就越犹豫,仿佛是心里的一个死结,将要打开了,又狠狠结住,揪得心发紧。
婉婉压了压心口,笑了笑,从后门走进去,侍女没有跟上来,她独自走着,直到一扇高大的屏风后,听见了睦义的声音。
“我早料到殿下会来,心里却还在期许着些什么。”
“宋家已交代了些,我想,你也该再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余幼时家贫,食不果腹,却仓皇读书,为的是一朝入朝,能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