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宝娘,你们有人问她是被何人赎了出来吗?”肃千秋取过茶碗喝了一口。
“问了,可是她不肯说,也不知是不敢说,还是不肯说,她对这些问题都闭口不说,无论是谁问她都摇头不语。”店家坐在她的旁边的长凳上。
“是吗?”肃千秋拿起茶碗给店家倒茶,店家却礼提过茶壶自己倒了一碗。
“是啊,也不知是怎样的人物,有这么好的心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善事,让年老的刘翁能与女儿团圆。”
肃千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确是好心肠。”
离开宛阳后,她驱马去了平川沈家。
沈家仍是那副辉煌的样子,高门厚槛,深墙大院。
“劳烦通传,京都秦献拜会。”肃千秋朝守门人施了个礼,守门人应声通传去了。
不过一刻时间,就来了人带她进了府门。
她见着了沈让。
沈让并不像相里贡所说的英俊潇洒,儒雅书生的样子,相反的是,他瞧起来很虚弱,眼里也没有神采,瞧着那种空洞的样子,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对了,像孟清如,那样空洞的眼神,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入他们的眼了。
“太子殿下有什么要告诉小民的吗?还劳烦郎君这么远地跑一趟?”沈让抬手取出一方帕子掩口轻咳了两声。
“殿下远去西疆亲征,本是无暇再管这些事了,我就借了殿下的名头,来拜会沈先生。”肃千秋朝沈让施了个礼。
“那郎君来,是想再知道些什么?”
她顿了顿,“我想知道的有许多,可是要劳烦先生为我讲解了。”
“无妨,郎君且问吧。”
肃千秋抿了抿嘴,看向沈让,“我想先问问,扬州宋家的事。”
沈让又抬袖掩口轻咳了两声,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笑了笑,“若是先生不便说,我不问就是了。”
“非也,只是此事牵及……”
肃千秋开口,“容家?靖国公?”
沈让躲了躲她的眼神,“是,是牵及靖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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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蓝啊,肃千秋走出了沈府的大门,抬眼就见了蓝如宝石的晴空,那种澄澈的蓝色,让她揪起了多年前的记忆里沉睡着的一颗蓝宝石,那是西戎国进献的蓝宝石,有鹅卵那样大,实在罕有,蓝得澄净,蓝得深沉,犹如此刻的天色。
她翻身上马,勒起缰绳,调转方向,朝远方驰骋而去。
宋家是受容祁胁迫的,宋越坐上了家主的位子,可是只靠宋家的漆器生意,根本无法支撑宋家存活在偌大的繁华的扬州城,况且先家主欠下的无数的赋税,根本不是宋家可以承担的,只靠那单薄的漆器生意,多少年几辈子也还不清。
可是那样多的赋税,若不是官府有人作怪,一个小小的宋家怎么会欠下那样多的税钱呢?所以这是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容祁早就看准了宋家,不知是因为什么?反正就是挑中了宋家。
宋越只是一颗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一如现在的沈让,沈让收手了,他不做了,这样的生意,实在是伤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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