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他一次机会。”
我抬头惊愕地看向云霁寒,云霁寒是何意?
“朕可以暂且不揭穿他的身份,朕会派宋晩南下治水,百年水患,他若是能功成归来,从前种种,朕既往不咎。”
我呆愣地看向云霁寒,云霁寒果然早就看穿了李叔夜的身份,而且,还挖好了坑,等着李叔夜跳。
“你不杀他?”
云霁寒抚了抚衣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治不好水患,就不用回来了。”
果然是,用情至深风露白,腹黑不过云霁寒。这个男人,真是天生的帝王。
云霁寒叫宋晩做监斩官,意在震慑,就是要告诉李叔夜,谁才是胜者,谁才是天下之主。
他又将宋晩封了钦差,派出京城,实际上就是将他贬出了京城。
宋晩受了李叔夜这样的连累,李叔夜不可能不管,他得护着他凤栖梧的人呀!所以李叔夜也随着宋晩离开了。
这算是云霁寒对李叔夜最大的容忍,因为此事,我算是在云霁寒面前卖光了面子,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好再求他了。
宋晩离了京,太子太傅空置,云霁寒自然已为稷儿安排好了,但是稷儿却闹起了别扭,私下里与我说新太傅学识不及宋晩。
稷儿不明其中事,我只好哄着他。云霁寒安排的人,自是不会差的,稷儿只是对自己的启蒙老师印象更深些,多磨合一阵,就会好的。
宋晩和李叔夜离京那一日,我没有、也不能相送。我只叫稷儿在宫墙之上,替我放一只风筝出宫。
我当真老老实实地呆在勤政殿里,闲时为云霁寒念奏章,后宫之事这些日子宸妃会帮我打理,她甚少练剑了,开始修习承国的文字和典籍,还收藏了不少书籍,她宫里都快装不下了。
我曾问她原因,她回答得倒是坦然:“将来等皇帝没了,我带着承国的文化典籍,礼仪文学回戎国,哥哥也会欣慰。”
我不禁动容,宸妃到承国和亲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一箱箱的书吗?
我猛然觉得自己对幸福的定义过于狭隘了。宸妃与这宫里其他女人比较起来,真是太特别了。
“在想什么呢?”
眉毛被人轻轻抚平了,我抬头看向云霁寒,他一手拿着奏章,一手过来抚我的眉眼。
“怎么愣住了?”
我浅淡地笑了,舒缓了眉眼,摇了摇头,继续为云霁寒研磨。
“累了?去歇着吧。”
云霁寒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颊,说:“养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气色多么好。”
“我挺精神的呀。”
云霁寒拍了拍他身边的席子,道:“过来。”
我坐了过去,被云霁寒揽着,云霁寒宠溺地在我额头上留下一片温暖。
“思虑过多,不是好事。”他说。
“嗯,我心挺大的。”
云霁寒可能要说什么,可是突然间,他却不动了。
云霁寒的手擎在半空中,他腰间的玉佩穗子都停在空中不动了。
“三哥?”
我唤了声,云霁寒却没有动。
我四顾而望,殿内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停了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就好像这一刻,空间静止了一般。
可是我却明明可以动。
我正诧异,突然一道灵光闪现,凭空出现一个青衣男子,衣冠甚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