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打坐。

    我百无聊赖便盯着他的脸看，一次花开是五千多年，两次就是一万年，活了一万年的妖，我听都没听说过。

    等等，活了一万年的妖还算是妖吗？我被自己问住了。

    如果是，那妖界该怎么称呼他呢，辛姬和御岚都已经是妖神，他又该是什么呢，妖尊？

    如果不是呢，那他是什么，仙？神？还是诸天？

    “我什么都不是。”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悄咪咪睁开了眼，“我在你的想象之外。”

    想象之外？那是什么。

    他神秘的笑笑，一歪头，“钟响了，你该选择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啥？”

    “这次，是走还是留，你还得选。”

    先生，我真是第一次来......“我走，可是我得带上我的朋友。”

    老先生挥了挥手，辛姬便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在地上。她像是睡着了。

    我欣喜万分，上前去推醒她，“辛姬，我们该走了。”

    辛姬醒来，一脸茫然，“这是哪儿啊？”

    “石碑林啊。”

    她坐起身瞧了瞧四周，“来这儿干嘛。”

    “......”我还想问你呢。

    我们起身往外走，老先生又喊一声，“岚儿。”

    他有点儿想哭。

    我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动容，扭过身扑倒那石桌前，大喊一声“师父”，呜呜哭了起来。

    这真有些莫名其妙，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在干嘛，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知道在我喊师父的时候，我的眉心一动，一股暖流穿身而过，轻飘飘的，随着我的哭声，荡漾在石阁内，不多时，空气波纹渐趋平静，我的哭声，止了。

    “你可知御岚为什么会失败？”

    咦，他知道我不是御岚了？我点点头，“知道，遭人暗算。”

    他摇了摇头，又说，“我再问你，妖是什么？”

    妖是什么？这真是把我难住了，正在我思量间，老先生开口道：“妖，乃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妖丹成形后，更是天地难容。”

    他神态自若的说着这些话，在我听来却如同天雷滚滚。难道我们妖从根儿上就错了？

    我顿觉毛骨悚然。

    他还在说着，“一万年不长，也就是天地打个盹儿的间隙。从前我们畏畏缩缩，惶恐不敢见天日，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直到有一天，一只莽撞的小妖飞上了枝头，狠狠踹了踹他们的脚。于是他们醒了。”

    我惊惧的坐在地上，这才是御岚陨落的原因？

    在我脑子发蒙间，忽见辛姬跪地而拜，“先生，是您度醒了我？”

    老先生点点头，“岚儿是我的徒弟，此事自然与我脱不了干系。”

    辛姬接着跪求：“既如此，还请先生救救妖界吧。”

    老先生只扭头瞧着我，“从前为师一直训诫你，莫要心急，莫要心急，如今，你可明白心急的后果了？”

    这老头儿，还真把我当成他徒弟一般训诫了。

    我也没办法，只得假惺惺回道，“明白了。”

    看到我的“忏悔”，他这才舒展眉眼，“一群乌合之众，量也翻腾不出浪花，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打开天门。”

    “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