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斜坡溜下去。
初二问，“是你救了我们吗？”
我环顾四周，此处是个山涧，不远处有个断崖，那下面有几处红点，看着像是摔死的士兵。
“啊！”初二大叫一声，“她她她……死了？”
多劫死了，死在立哥的怀里。
立哥的铁爪不见了，他长出一条新的手臂，那只手臂正环抱着死去多时的多劫。
他的眼泪早已干涸，眼里全是呆滞。
我想到妖界的多劫，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现在才死。
她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女儿，只有引大批妖进入人间，才能趁机将女儿送回妖界。
而那天，若不是狐十四恰巧听到狼妖袭击法安寺的消息，老妖精恐怕是要错失天书了。
作为一只妖，多劫对得起女儿，却对不起她的师父狐小狸。
一千年了，她们师徒守护天书千年，依然盼不来狐妖的崛起，想来是失望了吧。就像老妖精没找到妖丹以前一样。
我望着死去的多劫，她的魂魄依然在立哥身旁坐着，紧紧依偎。
后来，她踉踉跄跄被拖走了。我假装没看到。
立哥在溪水岸边盖起一座坟，他拍拍手跟我们告别。
“走了。”他说。
“你去哪儿？”初二问。
“杀老贼，救天下。”
初二一怔，“那老贼厉害的很，你自己如何对付得了？”
立哥笑了笑，“这世上总有人治得了他，我得仙人指点，去告御状。”
“仙人？”
“御状？”
我跟初二侧重点很是不同。
初二急了，“这里全是国师的人，他们绝不会让靠近皇帝的。”
这个笨蛋，仙人指点的意思不就是他会被暗中保护？
立哥执意要去，初二竟然要跟上？
我来人间的目的是要成仙。
初二软硬不吃，死活要跟立哥走，我也没办法，只能跟他们分道扬镳。
这一世的初二，是人，终究，人妖殊途。
我问了去镜中山的路径，可他们说，那山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仙人。
我还是决定去看看，于是沿着溪水往上走，穿越山涧，眼前是一片荒野。荒野上只有枯草和乱石，没有一丁点儿遮挡太阳的地方。
我疾步走着，只觉汗如雨下，抬头望一眼，这荒原依然不见尽头。
不知何时，一抬头，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了一个人，黑衣蒙面，衣袍迎风飞舞，好不飘逸。
我心中大喜，可算是遇见一人，正欲前去，人不见了。
莫不是眼花了？
正疑惑间，又见那人坐在那里。
再一眨眼，又不见了。
看着也不像是鬼，“喂，大白天的，别装神弄鬼了！”
主要是我现在口渴难耐，不太有心情。
那人嘻嘻笑着，飘落而下。
“小姑娘，你怎么不害怕呀？”
我一只妖什么没见过，害怕？笑话。
“咦！”那人吓得退后一步，“你这眼睛好奇怪啊。”他一挥手，“现在好多了。”
只觉得我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揉了揉，再没什么特别的。
我恭敬作揖，“请问仙子，镜中山怎么走。”
“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