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苏清宴好奇地往后回望过去。
红墙威立,金漆微缀,殿深深。
……
待上了马车,苏清宴才开口问道:“恕清宴斗胆,不知陛下可对舅舅言明了具体事宜?”
萧忱摩挲着袖口,似是在凝思旁的事。
忽的听得苏清宴一言,才回神道:“你想问什么?”
苏清宴闻言摇头,“清宴对探究机要之事并无兴趣。”
“只是想劝舅舅一句,若是陛下差了您与顾庭季同去江南查事,那启程之事便宜早不宜迟。”
萧忱兀自斟了一杯茶,颇奇道:“怎么说?”
言罢,发觉少了一杯茶。
正欲动作,便被对面少年止了去。
“清宴自己来便好。”
少年兀自接了茶壶过去。
待斟茶后,才继续开口道:“若是在京查案,那必定不该用上舅舅与顾家四子。”
“今日一出,十成有九,该是被差至江南。”
“当然,却不一定是查张嗣敏一事。”
说至此处,苏清宴又想起了方才昭明帝那淡至极处的三个字:知晓了。
什么帝王一怒冲冠,为平不平之事。
不过多是话本子,戏折子里的戏言罢了。
玉宇澄清,河清海晏,从来都是儒者所求,或臣者所求。
而帝王者……
求的,大多不是这些。
非天下太平也,而是天下大平也。
心念至此,苏清宴微叹着收回渐渐有些悠远的目光。
直直地看向萧忱,开口道:“不瞒王爷,清宴虽不懂观天之术,但也看得出……”
“今岁的夏日,颇有些异样。”
“王爷常年长于北方,生于北方,许是不大清楚南处的初夏该是怎么个模样。”
“便拿荆州举例,得仲夏之时的天,才会像盛京如今的初夏时节一样。”
萧忱闻言压眉微诧,“可……”
苏清宴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道:“的确,今时的天只是热了些许,早了些许。”
“但,如今南方的天,怕只是会比这更甚。”
少年话音缓落,神色却无比认真。
“小侄都看得出来的异样,常年呆于南方各府各地官员不会不知。”
“便是不知,下面也会有里正,主簿一类的小官儿或因为尽职尽责,或因为担不起责任,而选择层层上报。”
“而若报至了盛京,便是下面的黎庶不知,立于朝野之上的各部不会不知,立于朝野之上的您不会不知。”
随即,少年摇头笑得无奈。
“而您方才的反应告诉我……”
“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