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竟又一桩几分美谈。
心念之间,萧忱才又转神看着对面的少年,微一叹,才似开尊口般:“顾庭季此人,可交矣。”
苏清宴:“……”
而还未等苏清宴作回,便听萧忱话茬又一转,开口道:“江南之行,可愿同舅舅我去见见世面?”
“但先说好,若非必要之时,本王一概不管。”萧忱噙笑道。
“可明日便是上学之日……”苏清宴一顿。
萧忱轻笑道:“你们裴教习已同本王说过,你学得本就比旁人还要快些。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一路虽可能或险,或艰,但其所获,想必也绝不会少。”
“况,本王现今便可以允诺于你,若你有事,那贤侄所愿,本王会替你完成。”
言罢,萧忱连眸子里,都染上了些许笑意。
似乎,毫不避讳生死之事。
一时间,苏清宴都要笑出声了,“舅舅所言,倒真是让小侄没法子拒绝了。”
萧忱不可置否。
“不过,还请舅舅容小侄斟酌片刻。晚些时候,再行答复。”苏清宴抬袖行礼道。
“可以。”萧忱见状一笑,也利落应下了。
还真是个警惕的,便是如今这同撑一艘船的关系,似乎也未能让眼前的少年放松太多。
石子,他……可就这么抛进京中深潭了。
端看,那些人应不应得下了。
说罢,马车也停进了萧府中。
这方,少年还维持着行礼之姿,而那方,男子早已如行云流水般,掀廉而出,大步跨下了马车。
似乎和平常一般,朝后院的书房处行去。
只是,袖中陈册微露了一角,随风而带,扉页之内唯瞧得见四字:归元纪事。
赤阳微烈,夏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