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如何得知,本王有那副江海川舆图的?”
萧忱似是微沉了几分声量,似笑非笑地淡问出声。
立于烛灯辉映之下的少年,闻言一笑,似是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问一般。
“今日于晚膳时,同人交谈得来的。”回得倒也利落。
萧忱闻言啧啧了两声,少年人来这府中不过几月,倒是同里里外外都已处好了关系。
“又唬的是李叔?”萧忱忍笑。
苏清宴抬眸,淡笑未语。
萧忱抬手一挥,摇头笑着:“去吧。右架第四层,左六。”
而后,便是一副任其自便的模样,埋首处理起公文来了。
然,话落不过半息,萧忱才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语带揶揄,问了一句:“可取得到?”
正欲寻图的苏清宴,嘴角一抽,转身过去,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
笑眯眯道:“回舅舅的话,小侄取得到的。”
“多谢舅舅关心。”
“听闻舅舅今日方才被圣上训斥了一番,不曾想,舅舅却仍是如此地……恪尽职守。”
言下之意,被训斥了,还能这般干劲满满地办公。
萧忱听罢,就着手边的一个纸团便扔了过去。
叹笑出声,摆手道:“取完就滚吧。”
似乎,那股子浸于军中多年生出的粗野之气,也透了几分出来。
第一次见萧忱这副没了矜贵模样,苏清宴忽的一下就笑出了牙。
利落取了舆图,眉眼一弯,行过一礼,“小侄告退。”
言罢,便径直跨了出去。
“明日酉时。”萧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好。”少年也应得干脆。
若有外人来看,倒真是一副舅甥亲和的融融模样。
然而,苏清宴知道,不是的。
恩人,就是恩人。
今日她才想清楚了一件事。
不破不立。
徐徐图之,是一种法子。
涉险求之,也是一种法子。
她要让人看到,她要让是敌是友是陌路的那些人,都看到。
她要自己做那个执棋者,持刀者。
叩首以求,苦心求来的真相大白。
不、值、钱。
此番跟着萧忱下江南,得来的历练,是圣贤书上,读不出来的。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