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看到行人速度不减,横冲直撞,硬是在人群中冲出一条路来,惹来不少谩骂声。
怀南大街位于城央,是这城里最大的闹市。而这里有一个大型擂台,用于举办庆典或祭祀所用,可容纳上千人。
骑马者速度极快,蒙着面纱看不清脸。在经过擂台时,他突然从马上扔下一个东西,速度丝毫未停,马鞭一挥,很快就没了踪影。
百姓好奇心使然,纷纷凑上前看他究竟扔出个什么东西。没想到,竟是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男子如破布般趴在擂台上,两个拳头大的银钩穿过他的琵琶骨,冰冷的银钩贯穿骨肉,从背后穿透而出,连着一条粗壮铁索,鲜血混合着血肉染红了铁索和一身白衣。
被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下,他痛得醒过来,鲜血又从伤口处溢了出来,白衣被染成鲜红的血衣。
百姓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残忍的刑罚,纷纷后退数步,面露惊骇。
有胆大者见他还有气息,凑近了抹去他脸颊上的血迹,仔细端详,此人分明是满城通缉的屠村凶手,不由倒吸一口气,大喊道,“他、他是龙博!”
此言一出,满堂惊惧。
尹仲、尹天奇、童战和穆楠雪赶到怀南大街时,龙博已被牢牢绑在十字木架上。
暖阳当空,长发披散遮住了他的脸,脸颊沾满一袭被鲜血染红的衣裳隐约能分辨出原有的月白色,两个铁钩嵌入他的肩胛,连接的粗壮铁链在阳光下发出阴冷的光。
“大哥!”
童战没料到找到龙博时,会是这样的情景。他走上擂台中央,满目凶光盯着擂台上的所有人,狠厉责问道,“谁!是谁对我大哥动了私刑?出来!”
台上众人无人回应,童战冷笑一声,身侧的拳头咯咯作响,“你们都不肯承认,敢做不敢当的鼠辈吗!”
雪飞冬日斜坐在椅上,双腿交叠,凉凉开口道,“童族长何必动怒,龙博被人发现时,已经是这样了。在场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和侠客,岂会做动用私刑之事?你可别冤枉好人。”
“好人?”童战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又欲说些什么,穆楠雪一把握住他的手,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
尹仲踏上擂台,在经过童战身边时,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看向众人,拱手笑道,“童战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多有得罪请各位海涵。尹某在此向各位赔个不是。”
端木离夏起身相迎,微微一笑道,“尹二爷、尹庄主,请上座。”
尹仲携同尹天奇在端木离夏身旁落了座,童战和穆楠雪紧随其后站在一旁。
对于尹仲不痛不痒的致歉,空僮长老重重哼了一声,他的女儿打残华山派九名弟子,难道致歉就完了?御剑山庄欺人太甚,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一丘之貉!”
空僮长老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尹天奇变了脸色,刚要发作就被尹仲压住手臂,他看向尹仲平静如水的面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他只得把怒意压了下去,忍而不发。
“今日请各位前来,是为商议龙博之事。”端木离夏沉沉开口,刚说了开头,就被空僮长老怒声打断。
“还需要商议什么?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老夫定要为九名惨死的弟子报仇!”
“空僮长老,童某敬你是长辈礼让三分,可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大哥身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你敢这么与老夫说话!老夫身居其位四十多年,从无虚言,何来莫须有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