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不必急于一时,只要她真心待他好,童心总会看到她的。
怀南大街,酒家。
豆豆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在来这里之前,她便卸了脸部伪装,恢复原来的样貌。
既然她找不到桑月,不如刻意露出破绽,坐在最醒目的位置引他现身。
却没料到,第一个找来的竟然是穆楠雪。
穆楠雪唇边的浅笑在落到她明显凸起的腹部时,微微一凉,抬眸看向她平静无波的面容,心里感到一阵心酸,眼光很快恢复了平静,柔声道,“豆豆,我们先回御剑山庄,好吗?”
豆豆轻轻摇头,她眺望窗外,目光看向台上一袭血衣的男子,眼神渐渐变得哀伤心痛,又坚定道,“不,我要待在这里。”
她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锥心刺骨,尽量显得平静,可紧紧攥着瓷杯的手指,泄露了心中情绪。
“你在这里很危险。”
穆楠雪看在眼里,心中不忍,桑月此举分明是为了逼豆豆现身,这里布满了他的眼线,只怕他现在已往这里赶来了。
豆豆对上她担忧的目光,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桑月,即便鬼窟被毁,可近三十年来安插在黑白两道的鬼仆不在少数,单说擂台上有威望的江湖人士,就有半数是他的人。
若桑月不肯松口,龙博绝没有活命的机会。
她目光沉沉,不愿再多谈此事,淡淡说道,“你怎么不问我这些天去了哪里?”
“若你愿意告诉我,当然好。倘若你不愿说,也不必勉强。”穆楠雪给了她一个宽慰温和的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豆豆心中突生暖意,眼里渐渐潮湿,低声对她说,“……多谢。”
无论是离世的尹天雪,还是眼前的穆楠雪,她依旧如此善解人意,通透人心。
怪不得,就连冷酷无情的桑月,在前世也甘愿为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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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南大街,擂台。
干涸的血夹杂着发丝,湿漉漉地粘在脸上。肩胛上的痛楚钻心刺骨,指尖微颤,龙博浑浑噩噩地睁开厚重的眼皮。
他迷茫地抬起头,凌乱的黑发散落两侧,刺目的阳光在眼皮上跳跃,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刚一动作,肩胛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龙博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桩上,耳边听到许多人的声音,激昂的,悲伤的,愤怒的,克制的,平静的,讥讽的……千万种嗓音在他耳边回荡,却又如隔了千万河山,听不真切。
他想起来了,他被桑月打晕后带到一个昏暗的岩洞里,用铁钩刺穿他的琵琶骨,他便无法运功逃离这里。
不知被关了多久,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无尽的绞痛。
“龙博醒了,他醒了!”台下不知何人说了一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龙博身上。
童战最先走过去,静距离地看到满脸是血的龙博,鼻尖一阵酸楚,“大哥……”
他红着眼眶,用衣袖小心擦拭龙博脸上的血迹,哽咽询问道,“大哥,是谁伤了你?是谁!”
“大哥没事,大哥真的没事。”
童战望着龙博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安抚他,心中更加酸涩,看到他干裂的嘴唇,童战慌忙地解开水囊,可来不及喂他,就被人一把夺走。
那人把水囊翻转而立,水顺着囊口流了一地,一滴不剩。然后,他把水囊重重扔在地上,挑衅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