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姑娘,好久不见。”
桑月冷冷笑着,黑眸越发幽深,衣袖一挥关上了窗户。
“要我跟你走,可以。”
豆豆恢复平静面容,伸出两个指头,对他说道,“答应我两个条件。”
桑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讽道,“你没有与本座谈判的筹码。”
不管她愿不愿意,掳走她轻而易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他话中带着不屑,豆豆不以为意站起身来,桑月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那明显凸起的小腹上,神情为之一愣,蹙起眉宇,眸光微有思量。
若爹知道豆豆怀有龙氏骨血,只怕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不过,这个女人和龙博的生死,他从不在意,只要能利用她逼出爹的藏身之处,他不计任何代价。
即便他非墨芍所生,恨天也未必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即便他不是,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二十多年的相依为命,他早已认定恨天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若连爹也不要他,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纵然万劫不复,他也绝不会弃他而去。
豆豆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身前,毫不避讳孕肚展露他前,从袖中取出一轴画卷,笑笑道,“这就是我的筹码。”
桑月看着眼前的卷轴,又重新看向豆豆,犹疑地接过卷轴,闲散的面容随着画面徐徐展开而渐渐冷凝,目光深深一惊。
这副画卷上,一女子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长发如墨随风扬,眸含春水清流盼,玉手芊芊抚古琴。
画工颇深,美人倾城,却不是名家之作,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美人抚琴图。
桑月天生长相阴柔,而这女子温婉贤淑,眉目之间竟与他有七八分像。
豆豆望着他的变化,眸内了然,淡淡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谈条件了吧?”
桑月沉下面容,他心里莫名的慌乱,只把画卷重重放在桌上,冷然道,“仅凭一张画能说明什么?随便找一人依照本座的模样画一张女相,也能当筹码?豆豆,你当真以为本座如此好骗吗?”
此副是孙清言及笄时,她的兄长所绘。传闻龙泽偶然看到此画,惊为天女下凡,经过多番打听才知是孙家之女,闺名清言。遂向孙家提亲,成就一段佳话。后龙氏灭门,门庭萧条,许多书画古董皆被宵小盗走,这幅画就在失踪之列。
端木离夏重开三花坊后,偶然中得到此画,本想交予龙博,可他身陷牢狱,故而交予豆豆保管。
桑月矢口否认,豆豆倒不意外。他是这么谨慎多疑的人,怎会轻易相信一幅画?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又道,“画不信也罢,那么你身上的胎记呢。”
“你的左肩上,可有月牙状的胎记?”
望着她含笑说出这句话,桑的脸色变得难看,目光起了微妙变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语气凝结成冰,“你如何得知?”
“我说对了,是不是?”豆豆轻笑,前世她曾见过那左肩上的月牙胎记,果然不假。
“回答我。”桑月冷冷地放了话,手掌掐住昏睡的穆楠雪的脖颈,“你若敢有一字虚言,本座就立刻杀了她。”
豆豆听了倒笑了,面对着他坐了下来,不急不慢地倒了杯温水自酌自饮,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在意地说道,“你杀吧。”
没料到得到这样的回答,桑月愣住了。豆豆抬头看他一眼,随手扔了一把匕首,十分贴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