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战和尹天奇惊讶之余,这才想起他是不死人,连自刎都能快速愈合,更何况是断骨。想必方才当众自断双腿,不过是想堵住华山派之口。
穆楠雪从酒家醒来,已是黄昏之际。豆豆不见踪影,她从店家处得知豆豆和一位公子离开已有一个多时辰,等她赶回擂台处,已是人走茶凉。
正当她满目焦急时,恰好遇到清醒后匆匆赶来的月牙。
她们一同回到龙泽山庄,果然看见众人围在龙博床前,隐修愁眉不展站在床侧,尹仲坐在床沿把了把脉,面色沉重。童战和尹天奇的脸色亦十分难看。
穆楠雪轻声询问,从他们口中得知龙博身中奇毒,危在旦夕。此毒连尹仲都未曾见过,无从可解,桑月是铁了心要致龙博于死地。
她心中一惊,告知豆豆被桑月掳走之事,童战对桑月更加深恶痛绝,决定再去鬼窟一探究竟。
穆楠雪想与他一同前去,可童战顾虑她的武功还未恢复无法自保,不许她再身陷险境。穆楠雪又怕他孤身一人,桑月诡计多端、身法莫测会加害于他,不肯松口。
月牙提出穆楠雪留下照顾龙博,她与童战找寻桑月踪迹,两人也好有个照应。穆楠雪这才答应。
另一方面,桑月知道穆楠雪定会回去通风报信,未免再生事端,他并未带豆豆回鬼窟,而是去了他刚买下的私人宅院。
“龙博被童战接回养伤,本座承诺你的已经办到,你也该兑现你的。”
“尹天雪呢?我要见到她的尸身。”
在豆豆坚持下,桑月用黑布蒙住她的双眼,七拐八弯后,带她进了一间密室。
揭开遮眼黑布,豆豆看到密室中央放着一个冰棺,冰棺内躺着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一袭童氏一族特有的白色婚裙,戴着粉花头纱,脸颊蒙着白纱,仍是当日婚嫁的装扮。她双手叠放胸前,手中捧着一束枯萎的花,眉目如画,好似睡着了一般。
这个冰棺正是五百年前尹凤躺过的,尹天雪离世后,童战便把她放进棺内,保她尸身不腐。她手中的花束,正是童战特意采来当年送她的那束玫红色的花,随她一同入葬。
豆豆见尹天雪的尸身没有被破坏,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等候许久已逐渐不耐烦的桑月,正色道,“如你所愿,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方才那副美人抚琴图,画得正是你的生母,孙清言。而作画之人,正是她的兄长,也就是你的亲舅舅,孙清杰。”
孙清言?脑中飞快闪过什么,桑月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的话,桑月并未尽信,只沉沉问道,“你是从何得知?他们现在又在何处?”
“二十多年前,他们皆已亡故。”就在龙氏灭门当晚,龙泽、孙清杰被杀身亡,孙清言殉情自尽。
闻言,他眯了眯眼,眸内寒芒阵阵,“豆豆,本座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说出胎记之事,本座就会信你片面之词。想随便编个故事找两具白骨搪塞本座!你信不信,本座有一百种一千种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再敢有一句虚言,本座就杀了你腹中孩儿,再慢慢折磨你。”
“口说无凭你不信,情有可原。”豆豆解下包袱,取出灵镜递给他,正色道,“好,那眼见为实呢?”
盯着眼前的灵镜,桑月目光更冷,“你在耍本座吗?别以为本座不知,唯有童氏族长和龙神之血能启动灵镜,这对于本座而言,不过是一块无用的石头!”
他毫不客气地擒住豆豆的衣领,阴恻恻地在她耳边警告道,“你别想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