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想让女生看,你自己脱下裤子到操场上裸奔一圈啊,你脱我裤子干嘛!还有,虽然我喜欢宁栀,但我不是变态,不会随便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脱裤子。你就是一流氓!”
听到罗梦马发了狠的咒骂,樊耘也不客气地回击道,“罗梦马,你别装了,我懂你的,青春期男生嘛,谁没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过幻想?
你当着阮宁栀的面不好意思承认没关系,但你别把自己捧得那么高,把我踩得那么低啊!当着女生脱裤子这种事,谁小学的时候没干过啊!”
樊栀听到这里,已经是无比的愤怒。她感觉自己身体里藏着一口即将要爆发的火山,火山里面的岩浆在不停地翻涌,一不小心就会喷薄而出。
她生气,不是因为感觉自己受辱了,而是因为让她受辱的人是她爸爸。
这就是她爸。
一个十八岁,一个已经成年的男生,却干出了小学生都羞于去做的流氓行为。
她知道他一直就是个混蛋,哪怕结婚生了孩子,他都依然是个混蛋,但却没想到,他能混蛋到这种程度。
可偏偏这样混蛋的他是她爸爸,这是她无法改变的事实。
哪怕上辈子她患上那样糟糕的病,作为爸爸的他也没有替她难过,甚至在她确诊的那天,他还混在麻将馆里抽着烟,打着麻将。
于是她身体那股极端的愤怒里头也隐含着她没法摆脱的悲凉和难过。
她多想有一个体面的,上进的,努力勤奋的爸爸,可是上天偏不如她愿。
樊耘还在那头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沾沾自喜,樊栀忍不住双手紧握成拳头,沉声对躲在男厕所里面的罗梦马说道,“罗梦马,你把裤子穿好了,躲在里面别出来!”
罗梦马略带委屈的声音从男厕所里面传来,他说,“宁栀,你放心,我已经把裤子穿好了。”
樊耘坏笑着揶揄樊栀和罗梦马,“你们别这样啊,将来你们谈恋爱了,在一起以后还不是要互相看对方的身……”
樊耘话还没有说完。
樊栀已忍无可忍。她伸手拿开薛风那一直挡住她眼睛的手,在樊耘毫无防备之下,身体往前一冲,弯腰捉住他的腰部扛起,往后一摔。
樊耘被摔得整个人仰躺着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他捂着被摔痛的屁股,委屈地叫吼着,“阮宁栀,你他吗的有病吗!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居然摔我?!你是不是欺负我欺负到上瘾了?!”
樊栀转过身来,整个人骑在樊耘肚子上,她狠狠地甩他一耳光,也怒吼道,“樊耘,我不仅要摔你,我还要打你耳光,怎么样!”
樊耘此刻心里也怒极,所以他没有留意到樊栀那双红红的眼睛里除了怒意之外,还藏着悲凉,难过和失望。
气极的他,反手一拳打到樊栀脸上,他骂道,“阮宁栀,要打就痛快打一架,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不相关!”